鄢苓躊躇的很,不知該不該把這信交給王壑。依她的意思,還是不要送的好;但她又怕李菡瑤鬧出什么事來連累王壑,到時王壑被蒙在鼓里,豈不被動
拿不定主意,心下煩躁。
一煩躁,又埋怨李菡瑤。
鄢苓從不認為李菡瑤這江南第一才女有什么了不得,至少不比她妹妹鄢蕓強。鄢蕓從小受鄢計教導,通經史,專政事;后來又受梁心銘親自指點,更上層樓。鄢計很多公務都要帶回家同鄢蕓商議后再處理。鄢蕓小小年紀,已是鄢計的左膀右臂,豈是李菡瑤能比的李菡瑤名氣比妹妹大,是因為妹妹養在深閨,名聲不顯,不像李菡瑤在外招搖。
自古以來,女子在這個世道生存艱難。
鄢家遭遇不幸,鄢蕓也只能逃命沒了鄢計的庇護,往日所學皆成了紙上談兵,無處施展。
李菡瑤不自量力,居然敢造反,怕是最后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她自找死路就罷了,連累別人才可恨。
鄢苓抱怨了一番,又回到眼前,盯著手里的信看了一會,又依原樣折疊起來,放在最貼身的地方藏好,準備走一步看一步,酌情看是否告訴王壑。
拿定主意后,她才想起另一個問題李菡瑤是如何認出她的李菡瑤能認出她,那旁人呢
她不由悚然而驚。
王壑正在籌謀營救王家人,倘若她在這時暴露了身份,定要連累王壑、壞了王壑的事。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她對著鏡子仔細看自己的臉,便是看了這些日子,依然覺得陌生。進京前,王壑親自替她易容改裝,在她臉上又是涂抹又是描畫,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便成了這樣子。此后每隔幾天,他都要替她再裝扮一次。
她還是怕暴露,為了徹底除掉自己身上大家閨秀的痕跡,她借著洗衣裳,將雙手泡在冰冷刺骨的冷水中,次日,纖纖十指便腫得跟胡蘿卜似的。
王壑一眼便發現了,忙取了藥幫她涂抹,一面責怪她,“女兒家手跟臉一樣重要,妹妹怎如此不愛惜這么冷的天,又是出門在外,衣裳不洗也罷。再者,你洗你自己的就好,不用管我們。我們幾個在外游歷這些年,自己衣裳自己洗;倒是妹妹,長這么大洗過衣裳嗎”
自然是沒有洗過的。
鄢苓囁嚅著解釋了原因。
王壑劍眉更蹙緊了,道“我跟世子離家七載,早不是當年的模樣了,京城人也不熟悉我們近況,只要我們稍作改裝,誰認得出來妹妹自小養在深閨中,七八歲上便隨鄢叔叔來了徽州,去京城也就那么兩次,還是住在我家,除了近親和貼身伺候的,誰認得你我幫妹妹把臉改了,這手你就饒了它吧。我扮作富家少爺,難道連一個丫鬟也用不起丫鬟的手也不能凍得像你這樣”
鄢苓只得答應他,不再糟蹋手。
可是,李菡瑤竟認出她了
鄢苓思前想后、惶惑不安。
正想著,就聽外面傳來一陣說笑聲,由遠而近,“好好的娘娘不做,跑去占山為王。江南第一才女造反,太荒謬了難道她還想做女王”偽裝的尖利聲音,是王壑回來了。那口氣滿含揶揄,但鄢苓卻能想象他眉開眼笑的開懷模樣,前日聽到這消息時,他便這樣開懷。
鄢苓手撫胸口那里藏著李菡瑤托她轉交王壑的信尚未拿出來,便心跳心慌了。
2019年第一個月的最后一天作者這月更新很不像話,下月努力,來,跟你們握個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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