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總算弄明白了為何李菡瑤從臨湖州回來后,對他拒之千里,他去李家祭拜江家人,在靈堂上,李菡瑤不理會他,面對謹言卻舉止異常。
他還懷疑李菡瑤根本沒對他上心過。在錦繡堂,他以為李菡瑤與自己眉目傳情,純屬自作多情,其實人家是對謹言在笑,或者是對所有人微笑打招呼。
自他十歲以后,京城同齡的閨秀們見了他,誰不是羞答答的欲語還休李菡瑤如花少女,面對他和謹言這樣的世家少年才俊,含羞微笑不很正常
他竟覺得李菡瑤待他不同。
他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他想起少年時,聽那些王孫公子們談論尋花問柳的經驗說女子一旦和男子有了親密接觸,通常也會失心,因為女兒家最珍惜清白,若非那男子十分不堪,她們不會再選他人;若換了人,以后在夫君面前也難以抬頭。
謹言是玄武王世子,年少有為,李菡瑤被他無意中侵犯,觸動了少女情懷,怎能不傾心他呢
總之,他跟李菡瑤無緣
就聽謹言道“哥,弟弟和李姑娘這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郝凡若真是李姑娘,便不會在真真羊肉館對人說,她對哥傾心;她不知情,可見是假冒的”
王壑點頭道“不錯。我同李姑娘的接觸都在人眼皮底下,被他利用不足為奇”
連他自己都信了呢。
謹言道“這是陷阱。”
王壑道“就為了誆我。”
他沒想到自己也有被美人計陷害的一天,而他發現真相后,并沒有慶幸,竟會難受。
謹言問“哥,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一句話點燃了王壑的怒火,想起幕后操縱這一切的嘉興帝,腦海中早已醞釀并布置完備的計劃,也因這怒火而做了重大調整。當時把臉一沉,道“明天”
兩人出來,上街去了。
鄢苓心驚膽戰地追著問“公子去哪兒”
王壑頭也不回道“吃酒去。”
鄢苓不知即將發生什么,彷徨不安。
嘉興帝也正滿腔怒火。
傍晚,簡繁和尹恒來回稟已將吏部侍郎辛橋、兵部侍郎閆懷仁、兵部主事沈竹等一批官員殺了。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并非維護這些官員,而是對簡繁和尹恒先斬后奏的行為吃驚。簡繁奏道,閆懷仁等人作為實在不堪,因擔心朱雀王留有耳目在京城,若不能雷霆處置,被朱雀王得知,影響大局。他聽后更怒又是朱雀王
人都走了,余威尚在
不,應該說,這一切的源頭都是王亨和梁心銘,自從他們夫妻失蹤后,君權便不斷受到挑戰。
“朕要滅了王家滿門”
“還有張家,張伯遠”
“趙寅你最好死在北疆,否則過了這茬,朕絕不會饒你;便是你死了,也要秋后算賬”
嘉興帝在心中立誓。
他不是好糊弄的,明知簡繁在借趙寅的威風,卻不能降罪,因為辛橋等人都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