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云嗤笑一聲道“這算盤打得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今后是誰接手誰”
陶東來也笑道“先看看情況吧,如果知情識趣,那我們多養幾張嘴巴也無所謂,如果是不懂事的家伙,到了這地方,我們也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關于崖州這邊有意向勝利港派駐巡檢司和稅吏的消息,上次何夕回來時已經向執委會匯報過了。崖州那邊眼看著勝利港逐漸有了人氣,想要把這里重新納入治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執委會可不是明朝海商,對于大明律法并沒有任何的畏懼之心,當時陶東來就已經給何夕表明過執委會的態度,只是不知他是否已經將這層意思成功地傳達給了崖州官方。
魏平站在船頭,迎面吹來的海風帶著一絲腥味,這讓他的鼻子有些不太舒服,不過他還是努力作出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眺望著遠處已經出現在海平面上的鹿回頭角。崖州水寨的羅把總就在旁邊,魏平可不希望在他面前失了臉面,這次出來之前姐夫已經特地打招呼讓他好好干,替崖州州衙這邊爭口氣,不要讓風頭全被水寨的大老粗們給搶跑了。
魏平在此之前是天涯巡檢司的巡檢官,正九品,這職位還是靠著他那位身為崖州同知的姐夫給扶上去的。雖然只是小小的巡檢司,不過好歹也是已經入了官流,起碼比那些庸庸碌碌的小吏已經高了一頭,要知道很多小吏在衙門打了一輩子工最后都沒辦法跨過那道門坎,相比之下魏平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巡檢,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
但魏平自己可不這樣認為,天涯鎮那地方居民不過七八百,流動人口更是少之又少,巡檢司根本沒什么油水可撈。上任三個月,魏平就只在一開始去了幾天,然后干脆就撂挑子不干了,誰愛管誰去,本大爺回崖州歇著了。
當然巡檢司也不全是這樣干癟癟的苦差事,比如南山巡檢司的狀況就要好得多,魏平曾在跟同僚們喝酒時聽別人說起過,那邊的巡檢一個月的外快少說也在八到十兩銀子,年景好的時候一個月撈個二十兩也不稀奇。對此魏平很是忿忿不平,專門找他姐夫說過這事,干著同樣的差事,憑什么別人兩三個月就能撈到本大爺一年的收入不如把那個巡檢踢了讓本大爺來做。
魏平認為自己的要求很合理,但還是被姐夫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若是別的地方也就罷了,但南山巡檢司的現在的頭頭是錦衣衛龔總旗的堂弟,這靠山別說搬不搬得動,就算有搬動的可能,魏平的姐夫也不想冒著得罪錦衣衛的風險去嘗試。
雖然南山巡檢司的差事沒能拿下,但同知姐夫很快給魏平尋到了一個油水豐厚的新差事。知州大人打算重設榆林巡檢司,這個人選肯定是從現有的“本地人才庫”中進行選拔,而“一貫表現良好”的魏平便在同知姐夫的推薦之下搶到了這個位子。
榆林巡檢司其實早在明初就設立了,只是最近幾十年迫于海盜活動猖獗,而本地駐軍實力又呈逐年下降的趨勢,在萬歷年間便已經名存實亡。到穿越集團登陸勝利港的時候,榆林這地方就只剩了一個小隊的士兵駐扎,而且一見到有大規模陌生勢力登陸就直接跑路了,根本沒什么作用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