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源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么好哄,上了寇柏顏的當,死去活來地疼了一回。被折騰完了還吃這種她從前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東西。
寇柏顏把蛋都給季思源切成了小塊,確保每一塊都沾上蜂蜜,然后坐在床邊,用叉子叉了,送到季思源的嘴邊上。
寇柏顏喂她吃東西,簡直像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
但是看過寇柏顏在實驗室的樣子就知道,這種喂食待遇,這種柔情似水細心呵護,是實驗體母猴子才有的特殊待遇。
季思源現在就是個“母猴子”。
季思源一邊吃一邊憤恨,但是吃完了一盤蟲蛋,她又被伺候著漱了漱口,頭一歪就睡著了。
季思源從來沒有睡過這么舒服的覺,這感覺像是睡在云層上面。好像身體當中的每一個細胞,都放慢了速度,在感受著睡眠和休息的美好。
而實際上寇柏顏為她專門做的抑制劑,就是控制身體當中蟲族細胞活躍和分裂的速度。寇柏顏還沒有休息,還在不斷地在終端上記錄著,他現在興奮得根本就睡不著。
這是一個全新的領域,一旦能夠成功地遏制蟲族的基因。那之后的研究,無論是朝著何種方向,是攻破新的性別轉化,還是人類壽命的成倍延長,都能夠起到難以想象的作用。
寇柏顏徹夜未眠,而季思源這個成功的實驗體,卻難得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她醒的時候寇柏顏早就不在家了,她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發情期一夜之間徹底過去,季思源從來沒有這么干脆地一夜度過發情期。
她回手摸了摸,后頸本應該在發情期腫脹的腺體也已經消腫了。
洗漱的時候季思源肚子一直在咕嚕嚕地叫,她真是餓得要瘋了。餓得連和小秘書連初柔通話,都有氣無力。
不過洗漱出來之后,她就發現云頂早上送來的食物,現在全都在保溫柜里面放著呢。
家里的廚具季思源從來不碰,家里也沒有保姆機器人,這是寇柏顏專門給她放的。
季思源摸著溫溫的碗,心里也像是被熨斗反復的熨燙過一樣,平平整整地透著暖意。
她已經好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家的感覺,上一次有家人給她留飯還是她媽媽沒死的時候。
季思源把東西從保溫柜里面拿出來,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多,是季思源平時飯量的兩倍。
而寇柏顏則是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送進c區的飯盒全都冷掉了。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利亞見他不吃東西甚至不上廁所,頂著兩個黑眼圈,只圍著那幾個實驗的儀器轉來轉去,實在忍不住給季思源發了通話。
“他再這樣下去身體真的會垮掉,”利亞說“天還沒亮就來了,一整天,連一口水都沒喝,他真的瘋了,你快來把他帶走吧。”
季思源到實驗室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多,她才從一個酒會回來,是南川舉辦的酒會。
季思源是真的好奇,那天那個割除腺體的aha到底怎么樣了。還有被割除掉的腺體,究竟有沒有移植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所以哪怕南川在她發情期邀請她,很顯然目的不純,季思源也還是去了。
南川發現她發情期竟然過了的時候,露出一些驚訝,不過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
趁著沒人的時候湊到季思源的身邊說“果然小季總實驗室的人就是厲害,你接下來是要出新的抑制劑”
季思源當然要生產,她自己都做了母猴子測試過了,很顯然這種抑制劑的效果超絕。
只不過在推出之前,要先解決掉讓人疼痛致死的這個副作用。
季思源并沒有在酒會上套出南川的話,但根據南川的反應,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那個女aha摘除腺體是成功了,但是移植腺體的人現在應該不太好。果然這種簡單粗暴的移植并不科學。
季思源接到了利亞的通話之后,就迅速從酒會出來,回家洗了個澡之后直奔實驗室,去拯救她的“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