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賬那也不是不行。剛才手機號都不肯給我,這會兒正好。”阿皓摸出手機,點開微信,把二維碼調出來,“你掃我”
宣月“”
她抬眼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他知道她是誰嗎
酒吧的懸賞令是他親自發布的嗎
那張寫有“宣月”的字條,如果是經過他的手發出來的,那他應當知道她是誰才對。
如果知道她是誰,他靠近她是否別有用意
大概是她的眼神停留時間太久,阿皓似笑非笑問“怎么,微信也不愿意加”
宣月頓了頓,打開微信,掃了他的二維碼,默不作聲加上了。
發起一筆42元的轉賬,阿皓卻沒收,只看了眼她的微信資料。
“oon。所以你的中文名是”
宣月頓了頓,才平靜地回答說“我叫梁月。”
如果先前阿皓問過護士站病人的姓名,或是此刻他直起腰來,隔著玻璃窗仔細去看床頭的名字,應當能發現宣月的父親姓宣。
宣月賭了一把,而阿皓如她所愿,接受了這個平平無奇的名字。
他伸出手來,嘴角一彎,眨眨眼說“你好小月亮,我叫崔明皓,你可以叫我阿皓。”
平城刑警支隊。
審訊室。
除了強子和黃經理,馮希丙也又一次被提審。
強子似乎早就知道這一套流程是什么,死豬不怕開水燙,要么昏天瞎地亂扯一通,要么攤手說自己就是個酒保,什么也不知道。
黃經理交代的東西很多,但全是干干凈凈的生意經,沒有一點有用信息。
馮希丙傷還未好,臉色慘白坐在那,第無數次回憶自己在酒吧所知道的一切。
每交代一次,他就會再三確認“我弟弟還在醫院嗎他情況如何帶我去看看他行嗎”
宏立城不耐煩地敲桌子“你當這是哪兒菜市場嗎有你討價還價的份老老實實交代了,爭取個減刑,早點回去一家團聚。”
一動氣就扯到傷口,馮希丙捂著嘴不住咳嗽,雙頰泛起病態的紅,“我說這么多,你們怎么保證我的家人安全”
“你該想的是,你要是不快點一五一十全招了,把這群人繩之以法,他們會怎么對你家人不利。”
“”
氣氛一度僵持,直到老張推門而入,一掌拍在桌子上,說“宏立城,去把電腦拿來,讓他跟他弟弟視頻通話。”
馮希丙猛地抬起頭來,雙目通紅。
與此同時,林長野騎著賽摩,在寒冷的冬夜一路疾馳。
宏立城的電話打來時,他倏地剎車,停在無人的公路邊。
“喂。”
“隊長,馮希丙能招的全都招了。”
“說什么了”
“崔明皓地位很高,殺人沾血這種事從來不過手,命令應該不是從他手里下來的。另外,宣月還在實習期,內網系統里她的照片還沒上傳,要等到這個月底統一做資料,才會更新照片。所以”
老張奪過電話“所以崔明皓就算知道宣月是目標對象,也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如果能借機接近崔明皓,她是最佳人選”
“不行。”林長野斬釘截鐵打斷老張。
“為什么不行”
“她還在實習期,不能執行這么危險的任務,更何況她還在接受心理輔導。”
“嘶,隊長,你講點道理,現在還有別的什么機會能更好地套出崔明皓的底細嗎”
林長野在冷風中哈了口氣,白霧徐徐從嘴邊溢出。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片刻后說“先把崔明皓扣回去,審問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