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心跳如雷地縮在被子里,身上還趴著個人。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伸手摸向燈開關的奶奶,氣息不穩道“奶奶,別開燈”
奶奶被她突然大聲嚇了一跳,蹙眉望過來“你這是怎么了”
安靜喘息著說“我,我做噩夢了。”
“是嗎看著也像,別怕,夢里都是假的。”
奶奶說完又要開燈,安靜身上壓著個人在胡作非為,很怕燈亮起來暴露滿臉的紅。
她只能勉力再次開口“奶奶別開燈,花瓶是碎了沒錯,這花瓶有點邪門,碎了就碎了,別碰碎片了,等明天早上起來我自己收拾。”
奶奶一怔,上了年紀的人都很在意這些,她喃喃道“邪門”
安靜吸了口氣,點頭“是的,我做的噩夢就和它有關,這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雖然這么說很不可思議,但我最近確實遇到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
以及不可思議的人
安靜垂眸,透過被子縫隙看著那雙血紅的眼睛,不由的渾身戰栗。
他的手很冷,一點點鉆進她的衣擺。
安靜微微啟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紅著臉生氣地看著他。
大約體會到了她的為難和煩躁,嚴夜靜靜地退開了,她見他側躺到了里面,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微妙的失落。
她把這歸結于自己現在太熱了,臉上燙得快要燒起來,失去了這個天然空調才有點煩躁。
“你怎么現在才說”奶奶那邊絲毫沒發覺她的異常,急切道,“還有什么,都發生了什么事,你快和我都說說。”
安靜瞥了一眼床里側,快速道“時間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回頭我再和您詳細說。”
奶奶在門口站了一會,還想去撿碎片,但想起“邪門”倆字兒到底是放棄了。
“那你趕緊睡覺,別胡思亂想,要是實在害怕,就在心里念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
身側的嚴夜以手半掩面,慵懶又迷離地望著她,見她視線投過來,拿開手用唇形道有用。
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安靜在心里念了一遍,忍不住道“奶奶還懂這個”
“還不是你爸當年”
老人家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沒說完就關門離開了,她一走,安靜立刻掀開了被子。
這一掀開,就發現自己衣服全亂了,她紅著臉拉好,瞪了一眼身邊的人“你太過分了。”
“情不自禁。”嚴夜在夜色里靜靜望著她,“你生氣了嗎。”
安靜不說話,像是真的生氣了。
嚴夜靠過去,撐著手臂起來與她耳鬢廝磨,像一只毛茸茸的黑色大貓。
“別生氣了。”他很慢地說,“如果你不喜歡,我下次不會了。”
他低垂著頭,視線被隱藏在過長的劉海之下,安靜見他失落的模樣,心有不忍,于是干巴巴道“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她語氣急促起來,“你選得這個時候也太”
他倏地望來,血色的眸子透過黑發縫隙看著她“你的意思是,其他時候可以。”
安靜有點被那個眼神煞到了,他生得實在太好,特殊的紅眸有種綺麗陰艷在,這樣直勾勾地自下而上看著她,她真是瞬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個花瓶它是怎么回事。”她明智地選擇轉移話題。
嚴夜看了她一會,才回答說“不用管。”
“”
“它已經灰飛煙滅了。”
“這樣。好的。”安靜睨向門口,有點惋惜道,“可惜了,本來是要做嫁妝的,古董花瓶啊,值很多錢,我奶奶藏了很久,說是當年差點被我爸拿去賣掉去賭。”
“它不會被賣掉。”嚴夜聲音清冷,“你父親會去賭就是受他影響。”
安靜愣住“什么”
“吸收他的時候看到了一些記憶,你想看嗎。”
聽這意思應該是關于父親的記憶。
想到父親當時突然沉溺賭博,仿佛換了一個人,安靜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