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又發生很多事,當六道骸某一次面對超越者程度的異能力者,又一次發生無法護住庫洛姆的擔憂時,那位猶如記憶幽靈的朋友再度出現了。
“不可以欺負我的朋友呢”
對方使用庫洛姆的身體,直接令對方的能力土崩瓦解是無效化不他借用了庫洛姆的有形幻術,讓庫洛姆身周的領域僅按照自身設定的規則運作在此領域之下,其他的規則跟規律優先級無限下調,近乎于不存在
又是這樣,那個男人對于術的理解,太過超乎尋常,大約在那個男人看來,無論他的對手,還是他自身,都只是小孩子們在互相丟雪球的程度罷了
更讓六道骸忌憚的是,他沒想到強制朋友的契約所受影響的不僅僅是他自己,對方能使用庫洛姆的身體,也就是說所有跟六道骸有契約關系的人都受其影響他對其他契約者所擁有的權限,對那個男人來說也完全處于開放狀態
后續是六道骸親自收尾,那個男人再度神隱,如夢境一般沒有真實感。
庫洛姆因此對那個男人心懷感激,六道骸卻對那個男人更加戒備。
他深信,這世上的一切背后都是等價交換,不會存在天降幸運,不會存在有誰無聊白白幫你這種好事。
為什么是他為什么那個男人選擇自己對方看中了自己的什么,想利用他做什么,乃至愿意提前預支代價
六道骸不相信巧合,經歷過幾世輪回,經歷過彭格列所安排的十年戰的他,確信一切背后自有緣由。
沒有誰會莫名其妙去幫助毫無關系之人。他當初救庫洛姆,是為了庫洛姆的能力,選擇協助彭格列,是為了在背后操縱afia的勢力分布。彭格列一再放過自己,也是因少年過于幼稚的偽善心理,跟自我滿足感罷了。就連云雀恭彌,容忍他這個性格惡劣的家伙,不也是為了能有一個可以隨時切磋,提升自我實力的對手
世間一切背后最基礎的規律就是等價交換,那個男人也一樣,幫助自己,肯定是為圖謀什么。
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那個男人關注六道骸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在此世難以找到答案,也曾試圖從自己過去的前世記憶中尋找,他相信在某個地方,一定存在某種必然的因果聯系。
直到現在,直到此時此刻,他產生了果然如此的感慨。
他選擇自己,是必然的結果。
來自遙遠過去的怪物,比他所想的更加危險可怖,隨意玩弄著時間與因果,彈奏人類的命運猶如撥弄琴弦一般寫意。
原來不是在遙遠的未來,而是在過去,這份契約的真正用法,是超越時間擾亂因果,讓他通過李清明干涉那個男人的過去
如果不是他六道骸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被需要,如果換了任何一個其他術士想要入侵李清明的精神,可能最多是直接被驅逐罷了,他們本不該產生那么深的交集。
當六道骸的精神體被牽引向某一個時間地點,在他通過李清明的精神連接,看到被人魚之灰復活的活死尸時,骸大人意識到,自己的命運竟被那個男人操弄了。
這不是李清明的錯,李清明不是那個男人。
但這的確又是李清明的錯,李清明就是那個男人。
骸大人總是喜歡對自己的敵人說,你唯一的錯誤就是與我為敵。
而此時骸大人的感慨是,如果是這個操弄時間與因果的男人,他的敵人的錯誤,就是存在本身。
李清明無法再戰斗下去了。
他打斷對方的手腳,踹斷對方的肋骨,這一切,卻依然無法阻止白發男孩一次又一次的爬起來,再度沖向自己。
五條悠的動作僵直,視線也渙散沒有焦距,如同傳說之中的僵尸一般毫無靈魂可言,卻力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