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儼道“畢竟無憑,這留影掐尾,也許有隱情也未可知。”
王宗主凜然道“貴派凌長老走火入魔殘殺同道,還能有何內情盧鈞與白宣平兩人性情不合,這是清微界眾所周知之事,難道你想盧、白二人會聯手向凌霄恒發難”
他頓了頓“這話出,有人會信么且就算盧長老、白長老兩人對凌長老有什么冒犯之處,凌長老痛下殺手,還殺害兩派數十名弟子,事俱在留影珠中,可謂鐵證如山。貴派身為九大宗門之首,號令清微,總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魏宗主道“王賢弟放心,重玄是正道魁首,夏侯掌門大公無私,決計不會包庇門人,縱容惡徒逍遙法外。”
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一言我一語,只逼夏侯儼認下凌霄恒的罪過。
夏侯儼卻始終不松,只道“此事干系重大,僅憑在下一人不能決斷,且事真還需調查清楚,當務之急是找到凌霄恒當問清事經過,若真是因他而起,敝派自會嚴懲不貸,無如何,敝派都會給天下一個交代。”
王宗主聞言拍案而起“鐵證如山夏侯掌門仍舊推諉塞責,在下也只好這段留影公之于眾,由全天下的正道來評了。”
魏宗主忙道“王賢弟別急,有話慢慢,我看夏侯掌門不是這個意,不過凌霄恒不知所蹤,總給夏侯掌門幾日調查清楚。”
王宗主道“幾日”
魏宗主看向夏侯儼“不知夏侯掌門需幾日”
夏侯儼捏了捏眉心道“敝派立即派人西部洲搜尋,十日內無能否找到人,都給兩位一個交代。”
王宗主皺眉“十日”
魏宗主道“王賢弟,罷了,夏侯掌門一諾千金,難道你十日都等不得”
王宗主這才勉為其難道“便聽魏兄的,請夏侯掌門務必在十日內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三人商定了事宜,各自派人一同西部洲沙磧中調查,先在赤地附近找到了出事的歸元飛舟,只見舟上橫尸遍地,宛如人間煉獄。
有的尸首已成了斷肢殘骸,那還算完整的,大多都留有重玄六十四卦劍法的痕跡,甚至連重玄弟子身上也有本門劍法留下的傷。
無怎么看,都是凌霄恒犯下的罪行。
一日又一日過,凌霄恒與那艘重玄飛舟無跡可尋,只有護宗大陣屬于凌霄恒的那根“離”柱仍然巋然不動,昭示鎮柱之人仍舊活在世間。
十日之期很快到來,夏侯儼和章、許兩名長老明知其中定有內情,但卻無計可施,請了謝爻的示下,凌霄恒從重玄除名,在宗門弟子間發布格殺令昔日德高望重的一派長老,終于淪為人人得以誅之的邪魔外道。
接到格殺令,姬少殷和馮真真等一干弟子身在白州。
當地有三只雄妖為患,他們已誅殺一只,還有另外兩只有了同伴的前車之鑒暫蟄伏起來,他們便在白州繼續逗留。
收到格殺令,幾人正在客館中歇息,姬少殷玉簡上的短短幾行字翻來覆看了三遍,但覺腦一片空白,一個字也看不進。
正發怔,門扇“砰”一聲開,滿臉眼淚的馮真真跑了進來“小師兄,你看到了么”
姬少殷這才回過神來,眉宇間滿是痛苦之色,他點點“剛收到。”
“凌長老怎么會”馮真真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我不信凌長老會做出這樣的事”
話間沈留夷也到了,來了白州之后一直心驚膽戰,本就憔悴,此更是如金紙,茫然道“小師兄,真真,我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