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披的是哪具傀儡身在祂眼中并不,祂看到的從來都是她的魂魄,她的魂魄與郗子蘭奪走的那具軀殼也不太一樣,是她百年來自己重新造的魂魄,也許她自己都見過
她的嘴唇偏薄,但形狀很好看,唇珠微翹,下唇比唇略微厚些,中間圓潤地鼓起,若木不知怎么喉嚨微微有些緊,喉結不自覺地輕輕一動。
她的嘴唇抿得很緊,靈液從她唇縫間淌下來。
若木了,捏住她的鼻子,冷嫣在睡夢中蹙了蹙眉,不由自主張開嘴。
若木眼明手快地將瓶口塞進她嘴里灌了下去,他從未伺候過人,灌得太快,冷嫣皺眉憑本能吞咽,還是有些從嘴角溢了出來。
若木來不及拿帕子,抬手替她擦去,指腹不經意觸到她唇角,那溫軟的觸感讓祂心尖莫名一顫。
祂觸電似地收回手,乜了她一眼,一瓶摻了祂精血的靈液灌下去,她的雙頰和嘴唇已有了些許血色,被燭火一照,像是靜夜里悄然綻放的薔薇。
“本座走了。”祂輕聲道,人卻還是穩如磐石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冷嫣嘴唇微啟“姬玉京”
若木眉頭一跳,差點忍住將這狼心狗肺的女人搖醒。
正生氣,又聽她喃喃道“封十一娘陽平治杜升許瑯玕”
若木這明白過來,那些都是因她而死或者死在她手的人。
她慢吞吞地說出一個又一個名字,時不時停頓一下,有次若木以為她終于消停了,可過了會兒她又繼續念起名字來。
她念得顛三倒,時不時重復,但若木知道她全記得,她手的每一條命都是插進她心口的一把刀,每一滴血都是腐蝕她神魂的毒液,或許早在她開始復仇以前已經千瘡百孔了。
“冷”她蜷縮起身子。
被褥在床里側,若木傾身去夠,身下的人卻冷不防地伸出手,緊緊箍住祂的腰,把祂拽向自己。
若木只覺一股熱氣從心口直竄臉頰,整個人都似要燒起來,祂身為一棵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成了一段木頭,渾身僵硬,手腳都不知要往哪里放。
始作俑者卻一所知,冰涼的雙手在祂腰蹭來蹭去,仿佛祂是個手爐,與此時她冰涼的臉埋在祂滾燙的胸膛祂本來已經寢,在床輾轉反側睡不,來看看她死活,此時身還穿寢衣,兩人之間只有薄薄的一層絲羅。
祂將手放在她耳側用力一撐,冷嫣在睡夢中有所感覺,手臂收得更緊,若木本來已近虛脫,手臂一軟,重重地壓了下去。
冷嫣被祂這一壓,終于皺起眉頭,睫毛輕顫,眼皮慢慢撐開一條縫。
若木乎神魂出竅,忽然急中生智,心念一動。
冷嫣睡夢中只覺渾身冷,恍惚間有人塞了一截滾燙的木炭到她懷里,她好不容易暖和起來,那木炭卻似成了精,掙扎要跑,她哪里能放它跑,把她往懷里一拽,那木炭卻直挺挺地壓下來,壓得她胸口一悶,便即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朦朧間隱隱綽綽看見個人影,心頭一凜,睡意頓時全消,定睛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她懷里的哪里是人,分明是她的昆侖雪狼。
她隱約聞到空氣中有若木的氣息,轉頭一看,屋子里卻有若木的身影。
她坐起身,薅了把狼毛“小樹精來過了怎么把你一起帶走”
說罷撓了撓雪狼的下巴,又用雙手捧住大腦袋,用鼻尖蹭蹭狼吻。
這本是她常做的動作,哪知那雪狼像是遭了雷擊,渾身針毛都炸了起來,蹭地跳到地,頭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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