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么那你賞了我塊福糕。”謝汋道。
謝爻早已不記得幾百年前的件微末小,謝氏還時,族中兄弟姊妹多得數不清,他連人都認不全,哪里記得什么時候曾給過個堂弟塊糕。
謝汋道“我當著你的面咬了口,等你背過身去,便扔地上踩得稀爛。因為我你那悲憫人的嘴臉就犯惡心。”
他頓了頓道“后來你賞給我的所有東西,都是那塊福糕。”
他用血紅的雙眼看著他,仿佛看個陌生人“昆侖君原本應該是我。”
謝爻渾身的血液仿佛都這剎那凝結。
“你知道。”他的嗓子眼發干,聲音澀然。
謝汋道“我聽郗云陽你說。他說要你我二人中選人繼任昆侖君之位,他還說我的心性也許比你更適合,可最后他選中的是你。”
謝爻沒有辯駁,他說的沒錯,師父最開始屬的的確是謝汋,因為堂弟直都比他更堅決,更情,情便不會受掣肘。
“昆侖君原本的名字不叫昆侖君,”師父言猶耳,“叫負山者,選了這條路,你注定只能生孤獨,因為你背負的是昆侖清微,再也背不了別的東西。”
他還記得師父的手掌重重地按他稚嫩羸弱的肩頭,仿佛要讓他感覺到山的重量“你愿把山背身上么你性溫良,太重情,注定要比別人吃更多的苦。”
謝爻點了點頭,因為師父要他阿汋之間選個,生孤獨未免太可憐,他答應過保護堂弟,便要護他世平安喜樂。
他愿代替阿汋背本該屬于他的命運。
然而那時候他還太小,不明白他眼中的負累與不幸,別人眼中卻是上尊榮。
也許開始他就錯了。
謝汋重笑開“不過如今我已不稀罕什么昆侖君了,說到底,那不過是給重玄當狗罷了。”
他瞥了眼郗子蘭,眼中現出不加掩飾的惡“不但要看家護院,還要用來配種。”
謝爻按劍柄上的手慢慢握緊。
謝汋哂“怎么,惱羞成怒了終于狠下心來殺我了”
音未落,他忽然躍而,身法快得讓人難以置信,幾乎連殘影都看不。
眾人只覺有股陰寒刺骨的狂風大殿中吹過,數千盞燈燭同時晃。
謝爻發現他的目標是重玄的坐席,瞳孔驟然縮,終于拔劍出鞘,劍光如游龍追著謝汋而去。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只聽得裂帛之聲響,眾人定睛看,只謝汋腹部多了道長長的傷口,鮮血如泉般涌出來,將謝汋那身月白織銀的道服染得片殷紅。
他大口喘著粗氣,不過臉上卻滿是得的笑容,因為他雖然被謝爻劍破開肚腹,右手卻牢牢地卡住了郗子蘭纖細的脖頸。
郗子蘭用雙手扒著他的手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慘白,珠淚如雨。
脖子被卡住,她只能用微弱的氣聲道“三師兄,你快松手,我是子蘭啊”
謝汋笑道“小師妹,你別亂動,師兄也舍不得扭斷你這根漂亮的脖子,再說”
他像條毒蛇樣盯著謝爻,郗子蘭耳邊輕聲道“若是這具軀殼也壞了,你讓我堂兄上哪再去給你找個”
他的聲音很輕,但場的大能仍聽得清二楚,只是他里的思曖昧不明,眾人時間不明就里。
但是郗子蘭當然明白,驀地僵住,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來。
另個人也明白,謝爻的臉色驟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