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抱著冷嫣穿過曲折回環廊廡。
暈倒人身子沉,祂不好使力,便將她右臂環在自己脖頸上,平日倔強又冷淡一個人,此軟軟地窩在祂懷里,滾燙呼吸透過祂衣襟熨在祂胸膛上,祂心房隨著她呼吸一縮緊,一又脹滿。
晚風里有了初夏暖意,送來庭院中繁花香氣,祂瞪了一眼東墻架子,不知名花朵開得熱鬧,沉甸甸墜彎了枝條,從未開過花樹神好像突體到開花是什么滋味,因祂心里也似有花一蓬蓬地開。
祂快步到內殿門口,一抬手,珠簾便向兩旁分開,祂抱著冷嫣徑直到床前,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
借著榻邊燈火光芒,祂看到冷嫣雙頰嫣紅一片,一直紅到眼梢,大約是藥力發作有難受,她秀氣長眉微微蹙起,玉白鼻尖上微微起了層薄汗,原本淺淡唇色被她咬了一道緋紅血痕。
紅痕映在眼中,好像有人用指尖在祂心里也畫上了淺淺一道艷色。
若木嗓子眼沒來由地一緊,喉結輕輕動了動。
祂清了清嗓子,從袖中取鮫綃巾帕,替她掖了掖鼻尖上汗,本來用過帕子祂不是扔掉或燒掉,這回卻鬼使神差地收回了袖子里。
已將人送到,似乎沒什么理由留在這里,但祂卻坐在床邊沒動,好像有條無形繩索捆住了祂手腳,將祂綁在原地。
冷嫣睫毛顫了顫,喃喃道“熱”
若木道“哪里熱”
她抬起手,指尖點在修長脖頸上,慢慢劃到心口,點了點“這里。”她手指修長有力,瑩潤指甲修得很干凈,因為長年習劍緣故,比一般女子要大一,少了幾分柔美,卻讓祂感覺恰到好處。
若木恍惚覺得那指尖像是點在了祂心尖上,猶如蜻蜓點水,蕩開一圈圈漣漪。
“是靈藥引起,”祂道,“克化就好了。”
冷嫣似乎完全沒聽祂話,指尖繼續往下滑,停在丹田“還有這里難受”
若木想了想,拉起她手腕,將一縷靈息探入她經脈中,一直游到丹田。
她丹田此刻就像熊熊燃燒火爐,熾熱氣息順著祂靈息傳入祂體內,祂也感覺口干舌燥起來,仿佛對她煎熬感同身受但這是沒道理事,這點靈藥陽火對祂身體來說壓根不算什么。
“好點沒有”祂問道。
冷嫣緊闔著雙眼,忽抓起祂搭在自己腕上手,往自己丹田處一按,不滿道“是這里”
若木冷不防觸到一片柔軟,滾燙熱力從手掌源源不斷地涌入體內,內外交攻,祂自己丹田仿佛也要燒起來了,祂想將手拿開,可冷嫣昏迷中只覺有絲絲涼意沁入她燥熱丹田,別提有舒服,哪里肯放祂,反而將祂手按得更緊,還按著祂手揉了揉,舒服地悶哼了一聲。
若木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忽有一道聲音自天際傳來“劍翹,你還好么”
冷嫣似有感,按著若木手微微一松。
若木終于找到機將手抽了去,不知是不是吸了太燥熱之氣,祂雙頰發燙,額頭上也沁了薄汗。
隨即他反應過來那是姬少殷聲音,蹙了蹙眉,對冷嫣道“你躺著,我去應付他。”
說罷心念一動,祂已變了蘇劍翹傀儡人模樣。
祂打開門,看著門外姬少殷“你師尊這么晚過來有什么事”
姬少殷莫名感到徒弟眼中似有戒備之意,眉頭微動“方才傳音給你,一直沒有回應,今日門中有人闖入,我不放心,故此來看看。”
若木扶著門道“謝,有勞,弟子無事,師尊慢。”
姬少殷總覺得徒弟眼角眉梢都是不耐煩,幾乎懷疑下一刻她就要把門拍在他臉上。
饒是他待人坦誠,很少懷疑別人,也不免生幾分疑慮。
“劍翹,你沒事吧”他仔細打量著她,她神情語氣平日判若兩人,但又有股說不熟悉,可無論他怎么冥思苦想都想不個以。
若木也察覺自己演得太敷衍,亡羊補牢地扯個假“弟子在房中睡覺,能有什么事”
姬少殷道“你小心門戶,今夜玄委宮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