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哀嚎了一聲,石紅藥道“怎么了可有受傷”
青溪把頭湊過去,石紅藥一看,沒有燒焦也沒有見血,就是禿了一塊,石紅藥“嘖”了一聲“怎么平白無故有雷劈你”
青溪搔著后腦勺,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破境劫提前了”
石紅藥道“把人劈禿一塊破什么境”
青溪哭喪著臉道“難說,破境劫是怕什么來什么,天道也知道我比起死和殘更怕丑吧。”
兩道侶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最后青溪換了個巨大的通天冠,把禿的那塊蓋住了,這件事奇事總算告一段落。
冷嫣心虛不已,沒好氣地傳秘音給若木“靈力恢復了”
若木冷笑“要是恢復了他還有頭發剩下”
冷嫣“”這是自己長不出頭發,拿別人撒氣呢。
最終冷嫣還是去了論道會一來她尚未正式卸任,眼下還是偃師宗主,既然已經回來,宗門中的大事于情于理都得露個臉,二來她嗜劍如命,有比劍看自然不舍得錯過。
若木自知做了虧心事,不好意思橫加阻攔,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青溪想留下陪石紅藥和女兒,石紅藥扔了顆留影珠給他“快去,幫我把整臺論道會從頭到尾攝下來,尤其是霍林山,給我懟近點攝。”
她沖冷嫣眨眨眼“小霍是小輩弟子中的翹楚,宗主可以多多留意”
冷嫣生怕再呆下去石紅藥也得禿,趕緊拉起依依道“事不宜遲,那就走吧。”
一行人飛到攬月閣時,閣前云臺上已經人山人海,李老道和柏高等人正在忙著安排論道會事宜。
一別二十年,李老道的頭發又白色些許,不過依舊精神矍鑠,大約是宗門中有大事,他穿了身滾銀邊的黑白道袍子,不過手里還是拿著那把破蒲扇,時不時往哪個小弟子的腦袋上扇一下。
老頭瞥見飛來的車輦,忙御劍迎上來,親自將冷嫣迎入主座。
冷嫣四下里東,著黑白道袍的肇山派弟子則坐在閣西,慕名前來觀戰的客人坐在中間,服色五花八門,不過女修明顯要比男修多了許多,每個客人面前都擺了一張小食案,有弟子駕著擺滿鮮果干果靈茶糕餅的小車在看席中間飛來飛去,不時有客人將他們叫住,從袖子里摸出靈石或銀錠會帳。
冷嫣不由佩服李老道,很多宗門都會辦這樣的論道會,也會邀請八方來客,但多是賠本賺吆喝,沒想到他還能賺錢。
冷嫣一入座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場弟子大部分都是這二十年間新入門的,許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冷宗主真容,都暗暗驚奇,沒想到當年將清微界攪得天翻地覆、滅了重玄宗門、單槍匹馬誅殺天魔的傳奇人物,卻是個單薄纖瘦、漂亮文靜的女子,全然不是想象中那殺氣騰騰的兇神惡煞。
這一輩的弟子松散慣了,對尊長沒有那么深的敬畏,免不了交頭接耳。
“沒想到我們宗主是個大美人”
“啊呀,她在看我她對我笑了”
“做夢吧你”
“哎我說,咱們宗主是不是還沒有道侶”
“誰跟你咱們,這是我們偃師宗的宗主,你肇山派的湊什么熱鬧”
“你們偃師宗的才沒戲,差著輩分呢。別忘了你們代宗主還是我們李掌門的親傳弟子呢算起來你小子得叫我聲師叔。”
“呵,我是你爺爺,等會兒到了臺上看爺爺不把你打個滿地找牙。”
棍子在冷嫣懷里聽得清清楚楚,氣得通體鐵青,奈何恢復的靈力杯水車薪,沒辦法將那些大放厥詞的小子全劈了,只好自己生悶氣。
眾人都已就坐,比試還未開始,兩派人馬正在互相叫陣,不過絲毫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會兒唱歌,一會兒喊號,人群中不時爆發出笑聲。
冷嫣也不禁被他們的歡樂感染,整個人都松弛下來。
巳時的鐘聲敲響,場邊的弟子擂起了戰鼓,李老道站起身,手里的蒲扇倏地變成一面破鑼,他拿著木錘重重一擊,隨著“鏘”一聲響,便有兩人飛身跳到臺上。
兩個弟子一個穿著偃師宗的白袍,一個穿著肇山派的黑白道袍,不過兩人顯然都在衣裳上面動了點手腳,那袍子一個比一個緊窄稱身,靜立時還好,一開始打斗,那衣下健碩的筋肉便勾勒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