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方才咬了他的唇
“我怎么了”蕭慎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再度覆唇下去。
沈青琢回過神來,飛快側過臉,不假思索地罵道“惡不惡心”
話音剛落,殿內驀地陷入死寂。
就在他有些后悔時,鐵鉗子般的大手狠狠掐住他的下頜,強硬地將他的臉掰了回去。
下一刻,尖銳的牙齒咬住豐潤的下唇,趁他吃痛低呼時,徹底攫取了他的唇舌。
有力的舌在他的口中橫沖直闖,毫無技巧可言,與其說是一個吻,倒不如說是在發泄壓抑已久的怒氣。
“唔”沈青琢很快就喘不過氣來,試圖反抗,卻被死死按住承受帝王的怒火。
他心一狠,用力咬下翻攪的舌頭,然而吃痛的人卻并沒有松開他,反而瘋得更厲害了。
直至唇舌麻痹,蕭慎才松開他,往后退了一點。
舌尖被咬破,鮮血順著唇角溢出來,帝王毫不在意地將血抹到臉上,神情帶著難以言喻的愉悅,“還惡心嗎,先生”
沈青琢短促地喘著氣,呼吸間胸膛上下起伏,“你、你瘋了”
“我瘋嗎”蕭慎抬手將血抹至先生紅腫的唇瓣上,滿意地欣賞著近乎血腥的美,“我早就瘋了,先生。”
圣上傳旨,端王不幸染了風寒,即日起閉門謝客。朝中奏折照舊送入月華殿,但不再召見任何人。
裴言蹊立刻覺察出異樣,連忙趕去月華殿,卻在大門外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宮人,分明是一個陌生的臉孔。
他心中當下有了決斷,殿下恐怕是遇到了大麻煩。
然而,還沒等裴大人有所行動,錦衣衛直接攔截他的去路,不由分說將他押進入了詔獄。
“薛大人。”裴言蹊站在牢房中,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殿下對大人有恩,如今殿下有難,薛大人不該恩將仇報。”
薛士杭手握繡春刀,表情糾結又羞愧,“裴大人,我還有一家老小,實屬無奈啊”
裴言蹊沉默了片刻,“是圣上”
“裴大人身在詔獄,還不忘惦記朕。”這時,一道冷漠低沉的嗓音響起,“朕心里,很是感動啊。”
裴言蹊握緊了拳頭,果然,圣上還是搶先動手了。
沈公子終究是看錯了人,也錯付了一片真心。
天色將晚,蕭慎踏著輕快的腳步回到承乾宮,一靠近內殿,就聽見里面傳來“噼里啪啦”的碎瓷聲。
推開殿門,侍候的小太監惶恐跪地請罪“圣、圣上,殿下不肯用膳”
蕭慎看了一眼滿地狼藉,揮揮手讓小太監退下,自己端了另一碗粥,打算親自喂食先生。
“先生,不吃東西可不行。”他坐到榻邊,吹涼了勺子中的粥,遞往先生唇畔,“啊”
沈青琢靠在床頭,冷冷地看著他,“滾”
蕭慎回望他,忽然將勺子塞進自己嘴里,含了一口粥就覆過去。
“唔”下頜被牢牢掐住,粘稠的粥從口中渡了過來,沈青琢掙脫不開,被強迫著吞咽下去,嗆得直咳嗽。
“對不起先生,是我不好。”蕭慎立刻心疼地放下粥碗,掌心輕撫著單薄的胸膛,替先生順氣,“先生自己吃好不好”
“你滾咳咳”沈青琢躲開他的手,漂亮的桃花眼淚眼婆娑,氣得尾音都在顫抖,“有本事你活活餓死我,我就當白養了你這么多年”
旁人是引狼入室,而他則是親手養大了一頭狼,反過來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