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那朵花苞將開未放,比起最初他們看到時似乎要打開了一點點。
他按照四時八方推演了一番,合著那朵花吐納綻開的頻率,推出花開就在大概半個月后。不出意外,半個月后箜玄秘境就會打開。
前提是他推論正確。
想要得到佐證,恐怕還要去個地方。
第二天一早,江荇之叫上玉花宗三人,“可以聯系師門了。”
斐音一躍而起,“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
憑瀾緩緩呼出一口氣,拿起傳訊石向師門傳回一條訊息。沒隔多久,那頭就回過消息。
他切掉傳訊后心情沉重,“師叔說派人來接我們。”
說“接”都客氣了,倒不如直說“押送”。免得他幾人出了山谷就躲起來,帶回去方便二殺。
一只手落在憑瀾肩頭,他抬頭正對上江荇之那張淡定的臉,“江仙君”
江荇之袖裹清風,立如寒山,“放心,我說過了,帶上我保平安。”
憑瀾蹙起的眉心漸漸展開,“嗯,我信。”
隔了兩步遠的距離,鐘酩環臂看著這毫不陌生的一幕。
如果條件允許,他多想引薦誅嚴和商陸行給這三人認識。想必他們之間能多出不少飯后的談資。
重新打起精神后,一行人即刻上路。
從山谷出去便是那圈白色的霧障,玉花宗三人耗時五天誤打誤撞通過的山谷,在江荇之的帶領下如過無物之境般順暢。
江荇之一邊悠悠走著,還一邊從地上薅了點幾朵花往儲物袋里塞。
鐘酩瞥見,“你又想做什么”語氣不乏警惕。
江荇之,“這種花遍布山谷,一經光照就會釋放出白霧,栽在我們家門口正好,起碼能抵百十個金丹。”
鐘酩聽得眼皮子一跳,提醒他,“你有想過其他人要怎么出門”
江荇之頓了頓,“言之有理,回頭得挖個暗道。”
“”
不出小半個時辰,一行人便走出山谷。
視線剛剛清晰,就對上山谷外一行玉花宗的人可謂是風馳電掣,效率極高。
憑瀾上前一步行禮,“有勞乾護法接弟子們回宗門。”
“無事,畢竟受大長老所托。”
江荇之在一旁默默觀察對面來人。
五人中兩名金丹,三名筑基。皆腰間配刀,身材健碩,應當是林闊口中玉花宗“武派”所屬。
乾護法細細審視三人,“你們完成考核了嗎”
斐音面露慚愧,“沒有我們不敢下湖。”
乾護法,“為何不敢”
斐音按照江荇之的叮囑道,“我們到時正遇見這兩位道友要下湖,他們修為比我們幾人高,卻險些在湖邊喪命。”
乾護法終于注意到旁邊的人,“不知二位下湖是”
江荇之柔聲,“是想去湖底尋一朵花。”
“花”乾護法面色一瞬陰晴不定,不知在考量什么。
江荇之一動不動任他打探,穩如一匹老狗。
片刻,乾護法換上了一副平和的表情重新開口,“多虧二位讓我門中弟子化險為夷,請隨我等回玉花宗,定有厚禮相謝”
他都想好了各種威逼利誘的借口,總之絕不能放這兩個身份可疑的人離開。正想著,就聽江荇之矜持點頭,“說好了,有厚禮相謝。”
乾護法,“”
他一口氣堵在心口,側身道,“這是自然,二位,請吧。”
藍白長衫衣擺一甩,衣衫獵獵。同來的四人分站兩側,乾護法取出一枚法器,注入靈力后飛速放大變為一只可容納十余人的桃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