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江荇之目光一別,“就是覺得你好反常。”他就再給人一道臺階,看墟劍這次要不要順著下來。
但剛剛交戰歸來的鐘酩顯然沒能品出這絲生機,他厚著臉皮道,“自然是因為想你。”
“”江荇之看了他一眼。
鐘酩又問,“你呢,想不想我”
呵呵,明知故問。江荇之心說若非自己早就識破了墟劍的馬甲,這會兒聽著恐怕還要感動一番。自己想不想他,墟劍不清楚嗎
明明當初哄著自己說了那么多情話
他一想到這里又有些羞惱,便抽回自己的手,“我死后就是一縷魂,要怎么想你”
胡說,什么一縷魂鐘酩抿緊了嘴唇明明就是這么大盞燈,有血有肉有意識的他有口難言,薄唇艱難地動了動,轉而道,“我不信。你都能凝魂重生,肯定是有意識的。”
他還在試圖喚醒江荇之殘存的愛意,“就算沒有,現在見了我難道就沒有一點反應你就當我是陌生人了”
江荇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喔原來剛入座那會兒悶聲不吭的,是在氣這個。
他說,“不是讓你坐在下首第一的位子上了,陌生人能有這待遇嗎”
鐘酩心頭一哽什么待遇那是他自己死皮賴臉蹭過去的。這么近的位子,都不知江荇之是要留給誰按他們之前的關系,總歸不是給自己的。
鐘酩想著卻沒問,怕問出來的答案叫他更生氣。
他憋了口氣,緊盯著江荇之,“不是陌生人,那我們是什么關系”
江荇之反問,“你希望我們是什么關系”
鐘酩一下被問住了。
他當然是希望能結為道侶。但若江荇之真的這么快就答應和他結為道侶,豈不是顯得他“柏慕”很可笑
看面前的男人又開始望著遠方出神,原本清明銳利的眼底似乎在上演一出大戲。江荇之心情復雜地開口,“沒想好就算了。”
他轉身揮袖,“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化作一道流光閃身飛回了殿院,只留鐘酩在小道間繼續恨恨。
初春時節的暖風吹過山間,清馨的草葉花香中,鐘酩焦灼地攥緊了拳頭生存還是毀滅,果真是個問題
江荇之剛回了屋,就收到藺何的傳訊。
傳訊接通,對面的背景音吵吵鬧鬧,顯然還在前山的宴席場中。藺何的聲音像是硬生生擠進來的,“荇之,我們剛看到墟劍圣君走了,你們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說呢”藺何問,“你不還單獨把他叫走了,你們說什么了”
背景音似乎安靜了下來。
“”江荇之不用猜都知道這一通傳訊背后貼了多少只耳朵,他怎么可能實話實說,“沒說什么。”
“怎么可能墟劍圣君離去的背影看上去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他和你表白,你拒絕他了”
江荇之一口否認,“才沒有這回事。”拒絕什么拒絕,他們可是要結為道侶每天貼貼的
藺何卻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沒有表白那是”
“別瞎猜了。本尊乏了,不說了”
啪,傳訊被飛快地掛斷,江荇之干脆直接屏蔽了所有的傳訊。他翻身倒在榻上,回味著剛才那道情思洶涌的貼貼。
片刻,他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臉頰。
誒,好強勢他好喜歡。墟劍快站起來啊再多來一點
江荇之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
宴會結束后的第二天,他又被藺何幾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