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從沉默中拔出頭,“還送了一些給朋友。”
鐘酩問,“只有朋友”沒有什么燈燈座座的人
江荇之心頭一動脫馬的機會來了。
他便認真地開口道,“除了你以外,其他的都是送朋友,他們一塊兒分的。”
他特意強調了“你”字,說完期待地看向鐘酩還不快點聽懂暗示
鐘酩火氣一瞬直沖天靈蓋胡說明明就還送給他“柏慕”了,證物這會兒正在他儲物袋里靜靜躺著呢
千萬句話涌出喉頭,又被生生壓下。
鐘酩眼底神色幽幽。江荇之看他這樣,感覺不像是聽懂了暗示的樣子,便試探地開口,“你”
“我戴上。”鐘酩抿著唇低下頭,在那堆紀念品里挑了挑。算了,柏慕只有一個,而他墟劍有一堆,從數量上來說還是贏了。
他挑出那枚半環流蘇,下意識要掛在腰間,動作一頓,突然又賭氣似的掛在了劍柄上。
江荇之看著他的迷惑舉動,“你不掛腰上”
掛腰上江荇之果然在惦記“柏慕”。鐘酩深吸了一口氣,把流蘇牢牢往劍柄上一系,還用力扯了扯,“掛腰上多丑,沒品味才掛腰上。”
江荇之,“”
墟劍可真厲害,狠起來連自己都踩。
收好禮物,半環流蘇在劍柄上迎風飄蕩。
鐘酩特意把聽寒劍調整了一個角度,好讓別人一眼就看見那枚淺色的流蘇。
愛顯擺的模樣一如既往。
江荇之一面和鐘酩沿著山道往上走,一面在心底疑惑這人究竟是哪兒來的自信不會掉馬就算沒有之前的夜渡川泛濫,憑著這副如出一轍的嘴臉,被自己發現身份也是遲早的事。
從山腳走到半山腰,視野忽然敞亮起來。
暖意融融的春光下,半山腰的歇臺上遠遠近近站了些結伴而來的修真者。
歇臺旁邊是大片果林,種著蓬萊特有的香葚,清甜的果香彌漫在空氣中。江荇之吸了口氣,視線一下落到了香葚樹上。
“想吃”鐘酩看他眸光都在發亮,抬起手來。
“別,別”江荇之半推半就地按住他的手,“在別人家里,多不好意思”
話落,一聲朗笑驀地從旁邊傳來,“哈哈哈庭雪圣君何時也這般客氣了香葚既栽在歇臺邊,自是用來招待各方貴客的。”
江荇之和鐘酩轉頭,只見一須發盡白的合體期大能朝他們走來,赫然是蓬萊的凈鳴真人。
一道靈力揮過,接著一大包裹著闊葉的香葚遞到了江荇之跟前。凈鳴說,“圣君請用。”
江荇之道謝,“多謝真人。”
香葚裹著闊葉,入手好大一包。江荇之正要接過來,從旁便伸出一只大掌替他接住。鐘酩接了端到他跟前,“吃吧,我給你拿著。”
江荇之推辭,“這樣影響不好。”
鐘酩四下掃過一圈,逼退了周圍隱隱打量的視線,“有什么不好”
江荇之,“看著好像在喂狗。”
“”原來是對他自己影響不好。鐘酩輕聲,“沒讓你直接用嘴來叼。”
江荇之恍然,隨即伸手在他掌心里挑挑揀揀地吃起來。
凈鳴,“”
他看著兩人的互動,微微一笑,“看來傳言不假。”
江荇之“咕嘰咕嘰”地嚼著香葚,嘴里酸酸甜甜,“什么傳言”
“說墟劍圣君欲得庭雪圣君的歡心,二位整日形影不離,關系大不同于往常。”
江荇之一嗆這群人他們前腳才出玄天劍宗,說的話后腳就傳到了蓬萊,這消息得有多靈通。
鐘酩坦然,“是這樣沒錯。”
江荇之忙碰了碰鐘酩,“好了好了。”這些情話下來再說大庭廣眾的多難為情
對面凈鳴看出江荇之的羞窘,不由感嘆厚顏如庭雪居然也有如此羞臊的一面果然如宮鵠所言,好事將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