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是交換人質,交換在那里”她反問。
露天陽臺有灰,山吹律理不大樂意赤腳踩在臟臟的地板上,裸露的足踩在另一只腳的拖鞋背上,獨腳維持平衡。
“律理醬,你要認清形勢。”太宰治露出惡毒的嘴臉,小人發言,“我這邊有三只人質,你只有一只,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好惡毒,好幼稚,好欠打一男的。
“你過來。”山吹律理挑眉,“我保證不打你。”
才不信哩,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你騙不了他聰明小貓咪。
太宰治謹慎地思考了一會兒,覺得不能帶人質冒險。
他把屬于山吹律理的貓貓鞋放在室內與陽臺的交界口,在踩著灰塵走進陽臺和很傻的單腳跳過去之間選擇了后者。
精致男孩,傻點算得了什么,白白凈凈最重要。
現在戰況焦灼,陽臺對持的兩方一人擁有一只屬于太宰治的貓貓鞋并且都不愿意赤腳踩在陽臺上行走。
正方辯友山吹律理發言“一報還一報,我給了你一只,你理應還我一只。”
反方辯友太宰治質疑“兩只都是我的拖鞋,物歸原主才是正理。”
誰都說服不了誰,直接來到賽點
“想和我比持久力就試試看好了。”純粹的武斗派嗤笑一聲,山吹律理挑釁地看了眼太宰治微微打顫的腿,“不用想,你必輸。”
誰還不是個幼稚人了,她今天要斤斤計較到底。
可惡,敵方有他沒有的優勢太宰治,用用你無敵的腦子想想辦法
“和平年代,我們選擇雙贏不好嗎”太宰治誠懇地說,仿佛率先搞事的人不是他自己。
“怎么雙贏”山吹律理睨他,眼中明晃晃全是威脅,“你再蹦回去把我的拖鞋拿進來”
“那多麻煩。”
太宰治雙手圈住山吹律理的腰,一下把她高高抱起,抬頭望她“這不就行了”
他笑了下“鞋給我,我抱你回去。”
“沒得商量,”他很壞地說,“你打我我就松手,我們一起在陽臺上滾灰。”
山吹律理手肘撐在太宰治的肩膀上,在午間格外盛燦的陽光中低頭看他。
一肚子壞水,幼稚又英俊的家伙。
她沒意識到自己也笑了,指腹點了點太宰治的鼻尖“囂張鬼,小心我秋后算賬。”
陽臺的麻雀驚起飛走,掠過陽臺上重合為一的影子。
一來一去鬧了半晌,月季澆完了水,剛走進干凈鋪滿地毯的室內,山吹律理和太宰治就腳上功夫打了一架。
她踩著太宰治大了一號的拖鞋勝利走人,太宰治委曲求全地把腳塞進窄窄的拖鞋里,踮著腳跟好可憐地走路,全然忘記了鞋柜里還有十七八雙合腳的拖鞋備用。
魚缸里的小魚吐了個泡泡,像在嘲笑主人們的幼稚。
魚吃魚食,人卻沒有那么方便的食物可以吃。
屋里兩個人,一個人的代表菜的活力清燉雞,另一個是洗滌劑雞尾酒,都是吃過喝過下一秒遠離人世的危險料理,他們只能將填報肚子的希望寄托在太宰治全能的下屬身上。
下屬來送任務資料和與資料一起的早午飯。
早午飯早飯和午飯的結合體,適用于已經過了早飯時間但卻依然倔強地認為自己還在吃今日第一餐的賴床選手,是自欺欺人的象征。
山吹律理舀了一勺甜豌豆送進嘴里,看太宰治一邊喝玉米粥一邊翻看資料,滿臉社畜模樣。
太慘了太慘了又要加班,果然自由職業才是永遠的神沒有人可以用出勤率和扣工資威脅她增加工作時長
“律理醬。”太宰治放下資料雙手合十,眼睛亮亮地看著她,“今天要不要約會”
不要騙人了,你滿臉寫著“我要現場抓一個倒霉蛋去做免費勞動力”,真的以為她會上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