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來,對,保持住,不要動。”
金發藍眼如人偶般精致漂亮的小姑娘滿意點頭,興高采烈地從背后抽出一根長長的赤色束縛繩“我要開始捆啦”
啦字的音節拖得又長又甜,正好與一邊對下屬發布命令一邊推門進辦公室的森鷗外重音。
聽到自家蘿莉甜甜的嗓音,森鷗外忍不住露出笑容“愛麗絲醬你在玩什”
么字被他吞下肚,剩下半截音調卡在喉嚨里,森鷗外猝不及防,劇烈咳嗽了兩聲,扶著門如弱柳殘風微微顫抖“我、我打擾你們了”
首領辦公室,兩個姑娘頭碰頭親親熱熱地挨著,金發與黑發纏繞在一起,跪坐在地毯上一同回頭看向森鷗外。
愛麗絲手里握著一根韌勁十足的束縛繩,山吹律理手腕并攏,任她將赤色的繩結纏繞在手臂上,如雪白肌膚上一尾燃燒的燭龍,驚人灼眼。
森鷗外一時想了很多,排除雜念,他的異能名在腦內無限循環,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無罪孽。
如果被太宰君看到了,我會被篡位吧絕對會吧濃濃的危機感籠罩了森鷗外。
“林太郎在想什么污污的東西。”愛麗絲投以鄙夷的目光,叉腰大聲說“我和律理在做手工呢。”
“這條不行,換個更結實的。”山吹律理并攏的手腕稍微向外扯了扯,能把成年男性捆死到天荒地老的束縛繩噼里啪啦一段段裂開,哭唧唧落在地上控訴人類的暴行。
“已經是最結實的一根了。”愛麗絲團吧團吧把繩子扔到旁邊,“嗯讓異能者來做一根怎么樣我記得有個家伙的異能很適合做手工。”
“好主意如果不是要送給太宰的話。”山吹律理撿起一根草繩繞成球,隔空扔進垃圾簍,“把異能產物送給太宰,就像把棉花糖遞給浣熊。”
那些灰白色的小毛絨絨比人類更愛干凈。浣熊吃什么之前都要用水洗一洗再下口,壞心思的飼養員假模假樣把甜甜的大棉花糖喂給它們,面露微笑地目送小東西拖著大尾巴把棉花糖探進水中洗融化了,沒有了,甜甜不見了。
特別壞的人類更可惡,一顆接著一顆給浣熊棉花糖,看小東西們忙忙碌碌在水邊撲騰,愣是一口吃不進肚里,呆滯又委屈地抱著尾巴抽泣。
把浣熊換成太宰治山吹律理竟有一絲絲心動缺德,但心動。
“是要做給太宰君的禮物嗎”森鷗外回過味來,興致盎然地從辦公桌前探過半個身子,“是什么詛咒人偶還是巫蠱娃娃”
這幸災樂禍的語氣你們的父子親情竟淡薄至此
“是捕夢網”愛麗絲搶答,“我在晨間占卜節目里看到的,想做出來送給林太郎。”
“愛麗絲醬竟然這么關心我”森鷗外感動得眼淚汪汪。
“有捕夢網,就可以把林太郎的噩夢抓起來,天天逼迫林太郎哭啦”金發的小惡魔笑得天真浪漫,手里的剪刀咔擦合攏,清脆一聲驚起森鷗外背后冷汗。
山吹律理翻著手中粉紅色的戀愛教科書,書上說為戀人親手織一條圍巾是促進感情的好方法,每一個“優秀女友”都這么干。
她很心動,奈何手殘,怕把圍巾織成哈達。
“捕夢網比圍巾簡單”愛麗絲立刻說,“和我一起做嘛一起做嘛”
在港口afia,愛麗絲才是真正的老大。她要拉著山吹律理做手工,森鷗外也只能咬著手絹一邊批文件一邊幽怨地盯帶薪做手工的摸魚員工。
捕夢網,與捕魚網僅一字之差,山吹律理相信它對青花魚必有妙用。
一做就做了一整天。陽光從金黃轉為橘調,地毯上的陰影劃過半個輪回,山吹律理咬著繩子的一端,系上最后一個歪歪扭扭的結。
她借了愛麗絲的藍色蠟筆,在點綴的羽毛上畫了只呆呆的小青花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