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縣城統共就一個碼頭,又因為背靠著煤山山脈,直接導致洛江碼頭成了縣城最重要的交通要道,因此才會造成碼頭邊的繁華熱鬧。
府城就不一樣了,交通四通八達不說,光是碼頭就有好幾個。這里不過就是洛江流域的一環,自然也就沒那般重要了。
這些事兒,在府城待久了自然會知曉的。官差們也就沒跟安卉細說,只安排她坐上了駛往府城的馬車。
又是好一番折騰后,府城終于到了。
安卉也終于兩輩子第一次看到了巨大的城門,關鍵人家這是真的城門,早開晚關兩邊還有重兵把守的,跟旅游景區里作為拍照背景的城門完全不同。
到府城時,差不多已經是后半晌接近黃昏時分了,街面上的行人步履匆匆,一看就是趕著回家吃飯了。
深秋時節天黑得早,明明進城時天色還是很亮堂的,等馬車終于趕到目的地,停下來時,安卉下車一看,卻已經是日落時分了。
因為臨行前,錢家那邊送了幾個隨行伺候的人,再說也還有錢管家在,安卉并不擔心行李搬運問題,只興匆匆的跟著人往里頭去。
幾個官差臨時安排了任務,有人去跟管家匯報,有人領著安卉先去偏廳等著,兩刻鐘后,主家的人沒等到,爹倒是來了。
“爹”安卉兩眼放光。
還真別說,有日子沒見了,她還是怪想念這老頭兒的。
然而安父卻是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過來“你怎么來這里了誰領你過來的好家伙,敢情這么多年的反詐騙教育宣傳都白瞎了,這么容易輕信人,咋沒給你拐到大山里去呢”
安卉
那啥,她都快對反詐騙教育宣傳產生心理陰影了,黑歷史求不提啊
可就算她不提,其他人也會說的。
錢管家就是最好的人選。
都不用安父如何追問,略慢一步趕到偏廳的錢管家就將發生在昌平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重點在什么呢在于安大小姐差點兒把府城來的官差們逼死了。
安父沖著閨女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你啊,安小卉”
這話吧,乍一聽好像是好話,可仔細一品,就跟罵人似的。
“還是爹您教育得好。”安卉長嘆一口氣,“別的也就算了了,我就怕把昌平鎮的老百姓們都帶劈叉了,你是不知道呢,我這簡直就跟整了一次超大規模的演戲似的。”
“挺好挺好。”安父很是敷衍的表揚了兩句,隨后就去跟官差交涉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說的,稍片刻后他就領著安卉去了客人住的別院里。
來都來了,是吧
再說都這么晚了,哪怕要拜見貴人,也不用急于一時。
只這般,安卉就先在別院里安頓了下來。
順便了解了一下她爹這段時間干的好事兒。
字面上的意思,真不是罵人。
早先,安父倒是送了一封報平安的信過去,但信件是有很嚴重的消息滯后性的,再說安父也不能什么都往信上寫,萬一信丟了或者落到了有心人的手里怎么辦因此,那封家信是真的僅僅報了個平安而已。
等安卉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后,就聽她爹叨叨的說了最新的進展。
第一個消息就是那位閻大小姐已經沒了。
這其實并不意外,先不說這幾年迎來送往的生活已經讓閻大小姐身子骨虧空了不少,單就是她和幾人合謀殺害了唐公子后,立刻服藥自殺。其他人是直接沒救回來,而她不知道是因為體質原因,還是沒吃下去太多,又或者別的什么情況,總之她當時是被救回來了,但大夫也直言,她的五臟六腑都已經嚴重損毀,哪怕強行用補藥吊著,也活不了多久了。
就在前不久,許是期限到了,在某個清晨,她也沒能像往常那樣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