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的血腥氣都快掩蓋不住了,莫扎特居然還在一臉白甜地笑著,似乎完全沒察覺。
面對太宰治探究的眼神,少女笑容瞬間消失,變臉極快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太宰治
如果一切就此結束,那太宰治至多也就認為這是莫扎特在裝傻。
但之后她居然還真的經常去找那個家伙一起玩游戲,太宰治看得很清楚,莫扎特并不是真的喜歡那些恐怖游戲,她神情里更多都是好奇。
所以太宰治就會勸莫扎特不要靠近那個叫“飛坦”的男人
怎么可能。
正因為看得清楚,他才在每次莫扎特出門的時候更要看戲,看這個不死咒靈與殺人狂的組合能維持這平靜的表象多久。
令他意外的是,快三周過去了,這兩人居然一直相安無事。每次約著,就真在一起打游戲,讓太宰治準備的幾套應急報保命方案都沒用上。
莫扎特的體重太輕,往她身上哪怕塞最輕巧的監聽器,都很快就會被發現,所以最后太宰治只能親身上陣。她打恐怖游戲,他在一旁用掌上機玩賽車。
說到底,把莫扎特和飛坦單獨放在一起,他還是不放心。
至于到底是不放心莫扎特會和危險人物勾結,還是不放心莫扎特會遇到危險
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莫扎特拍拍裙子,靈巧地從破爛了一半的大門中鉆了出來。
她輕輕呼了口氣,感覺身體是如此輕盈,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踏著風,飛起來了。
雖然這個馬甲旁邊有個太宰治,自帶防不勝防的騷擾功能,但不得不說,這種仿佛漫游太空一般的自帶屬性不是多少馬甲能有的。
而且跟施特勞斯那個換了芯子的不一樣,莫扎特從里到外都是完全的咒靈,這意味著她幾乎不會被多少人看見,就避開了很多煩惱。
五條千秋顯然不認為走哪都被一群嘰嘰喳喳的異性環繞是件好事。
勃拉姆斯變成的烏鴉正癱在偵探社昏迷不醒,至于施特勞斯那邊,審判結果幾乎不出他所料,在第一個白天,考生人數降為八十。
他不希望讓超過四十個考生看見第二次審判庭。
除了極少數他動不了的西索、中原中也之類的考生以外,他不打算讓除了傀儡之外的考生撐到第二個白天了。
被虛假愛情蠱惑的人們在黑暗中張開獠牙,手拿丘比特之箭的少年躺在樹上,灰色的眼睛慢慢閉合。
他并沒有睡著,只是進入了一種狀似假寐的沉思。
另一邊,莫扎特歡快地在前面走著,至于表面插科打諢實則緊隨其后的太宰治,已經被她當成了一種隨身掛件。
剛開始她還會質疑“你除了跟著我以外就不能自己干點別的嗎”,結果太宰治笑瞇瞇道“沒辦法,你就是我一生在追求的事物啊。”
咒靈密布的地方,他也沒法再去追求離開世界,只能跟在從死亡中誕生的咒靈身旁,也算另類的得償所愿了。
“今天要玩什么呢”
莫扎特喃喃自語,聲音很小,但她知道太宰治一定聽見了。
畢竟這話,本來就是說給他聽的。
如果只有莫扎特一個人出來,那她說不定一路上都會維持一種冷漠而僵硬的表情,像一陣陰冷的風一樣從大街上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