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這時候走了出來,他看到少年的時候,心中就升起了一股預感,稱不上好還是壞,但總歸不太符合預期他問“有新的委托嗎”
“我來帶走我的同伴。”
少年坐在沙發上,聲音并不算太高,甚至可以說有些怯懦。他牢牢地捧著那只杯子,看上去就像家境貧窮的學生捏著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很能激發人好感的長相,好看,但缺乏攻擊性,下意識就會把他當作更加弱勢的一方。
不用多想,國木田就知道少年指的同伴是正躺在醫務室的小烏鴉,想起勃拉姆斯之前不眠不休地工作,他臉色不太好看了。不過少年看上去態度很好,他也不好發作,只是沉沉問道“請問你是”
“舒伯特。”
“果然。”
國木田獨步捏了捏眉心,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真囂張啊。”
“什么”
國木田獨步很失禮地擺了擺手,示意不想多談,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太尋常的舉動。五條千秋了解國木田,這是個守禮到近乎刻板的男人,按照太宰治的話說是個沒有什么幽默細胞的男人。
“非常無趣,但因為過于無趣,反而成了有趣。”太宰治嘻嘻笑,莫扎特裝作聽不懂他說得是誰,不耐煩地推著他。
這樣的國木田,面對舒伯特卻罕見地有些失禮。他扶了一下眼鏡,想說什么,但最后轉了一個話頭說道“我明白了,他在醫務室里,醫生檢查過了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還沒有變成人形。”
舒伯特站起身,看著國木田獨步捧出一只小烏鴉。這算五條千秋第一次馬甲與馬甲相遇,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左手遇到右手,左眼看到右眼,黑色的鳥雀癱在手上微微顫動,轉著紅色的眼睛。
他們同時在對方眼瞳中看見了自己,不,不是“他們”,他就是單純的自己看見自己了。
“他在門口遭遇了刺殺,算是引起了驚動吧。”國木田獨步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舒伯特抬眼,看見國木田有點疑慮,但又頗為克制地看著自己。
舒伯特點點頭,他不是健談的性格,從國木田手里準備接過烏鴉,結果又被阻止了。
“”
“怎么證明你是他的同伴”
“”
“不能排除你和狙擊手是一伙的可能性。”國木田獨步嚴肅地說,一旁的事務員這時候也想起來了有這個可能,有些后怕地捂住了嘴。
舒伯特想了想,說道“那讓他跟你確認,就可以了吧”
“你要怎么確認”
“讓他叫兩聲啊,”這個看著給人第一印象就很好欺負的少年說道,“我讓他叫,他就叫了的話不就證明我是他的同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