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訓抓住機會往外擠的剎那,張儼等人的劍氣也已殺到,沒有意外的,身體迅速被劍氣所斬。
若沒有噴濺的鮮血,沒有劍氣斬過后,化成條狀勉強掛在身上的法衣,陸靈蹊都要以為這家伙沒一點傷。
不過,他往外擠了兩步又如何
陸靈蹊嘴角扯扯,心念微動,讓邊緣處的花雨更稀落了些。
難得這些在外界可稱仙人的佐蒙人現在跟她一樣,只是結丹小修。
一點希望都不給,又怎么會盡出全力呢
不盡出全力,她收拾起來,可就得多累一分。
陸靈蹊從不干傻事,一邊小口喝酒,讓他們以為她支撐大陣艱難,一邊在他們喊一二三的時候稍微給點方便。
吳訓的身體在大家的合力下又五次飚血,往外移了兩丈后,發現邊界那飄渺的幾片花雨,在聚散間始終都在,直恨得雙目赤紅,“林蹊,你敢誆我們”
“什么叫我敢誆你們”
陸靈蹊冷哼一聲,“你們把我從海城逼出來,讓我遵守你們的游戲規則,你們以為你們是誰現在說本仙子誆你們了這十面埋伏什么樣,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敢問這誆字何來”
“你你”
“我什么”陸靈蹊扯扯嘴角,“亂星海什么樣,你們從一開始不也知道嗎”
她瞟了一眼追殺一天,雖憤怒,卻難掩疲憊的張儼等人,“怎么就只能你們四處截殺修士,不能是修士反過來虐殺你們。
不要跟我說,你們曾經都有多強大,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按死我們一大片,這里,可不是你們能按殺一大片的地方,這里是亂星海。”
陸靈蹊把亂星海三個字咬得極重,“想在這里玩游戲,只看我們誰的手段更高,現在,是本仙子的手段更高,不服氣行啊,來咬我啊”
“”
“”
想咬她的不是一個兩個。
奈何,離得太遠,咬不著。
“姓林的,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張儼告訴自己不要著了她的道,氣大傷身不說,還容易判斷失誤,錯失逃命機會,“有十面埋伏又如何這里是亂星海又如何你修為差我們一大截,困我們這么多人,你能動手嗎”
“不能動手”陸靈蹊在他們強提精神的時候笑了,“那你們說,你們失蹤的十一個同伴哪去了”
這
吳訓本來就白的臉,泛起一絲灰色。
他知道不對的,一次次想要阻止大家,可是,可是怎么還是落到這步田地啊
“你厲害,那我問你,你的陣又是怎么被破的”
張儼在沉默一瞬后,給相離最近的兩個隊友使了個眼色,“林蹊,你真以為現在就是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話音未落,那兩個佐蒙人突然放開護罩,如吳訓一般,不顧削肉的花雨,只護著自己的死點,如風一般沖到張儼處,合力撐起一個更厚的護罩。
“我們佐蒙人,跟你們修士可不一樣。”
張儼笑著說話的當口,遍體凌傷的兩個人身上肉芽涌動,轉眼間又是全須全尾的好漢兩個。
“朝我們任何一個人動手,或許憑著十面埋伏,你很有勝算,可是,兩個三個甚至十個以后,林蹊,你就是在找死。”
說到這里,其他的佐蒙人全都動了起來,放棄護罩,想以減少阻力的方式相結一起,拿圣者的布置,合力對抗陸靈蹊。
可是,頭一次那兩個人能成功,陸靈蹊就已經有所防范,現在還來
叮叮叮叮叮
嘭嘭嘭
十面埋伏中的花雨好像掀起了狂風巨浪,從四面八方沖擊舍了護罩的佐蒙人時,陸靈蹊手上的拳套一閃,人也沖了進去。
她殺佐蒙人早有經驗。
更何況,這些人還集了更厚的護盾于死點處。
陸靈蹊拳拳砸到他們拼死護的那一個點。
現場瞬間有如修羅地獄,被花雨割過,本來還能借身體天賦迅速粘合的佐蒙人,在巨力和花雨中,根本無法控制身體。
斷肢和被削下的血肉四處飛濺
雖然每個人都努力的想要還擊,可是,一拳剛剛擊出,還沒到人家臉上,手臂便被砍了,所有的勁力就是一泄。
青色的花瓣雨,轉瞬之間便變成了紅色。
還在外圍的吳訓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殺神陸望。
叮叮叮叮
張儼當然沒有想到,這個人除了十面埋伏,還敢這樣打。
他和兩個隊友的劍如風一般追著陸靈蹊。
這要是在十面埋伏外,絕對能讓她吃個大虧,奈何,這里是十面埋伏。
陣中的一切動靜,俱在陸靈蹊心中。
她沒跟他們硬來,運轉飄渺無行決,身如鬼魅,總會在劍氣斬到之前,先十分之一息的避開,并且擊殺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其他佐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