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剛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平時一向矜持溫雅的夏紅老師此時就像一匹狂野的戰馬一樣,不斷的放蕩著自己的熱情和瘋狂。
馮剛也被老師的狂熱給嚇住了,對老師的看法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額滴個神啊,老師也狂野啊
眨了眨眼睛,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只能看到夏老師的身形輪廓,跟平常一樣。
“不會吧”
馮剛又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依然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
“咱搞的剛才是幻覺嗎”
馮剛暗暗的嘀咕了一句。
這時夏紅老師跳了一會兒,又拉紙巾擦拭了一下,黑暗中,她自然認為馮剛什么也沒有看見。
“你蛇毒解了就最好,趕快穿衣服,我們要去參加卜醫生的葬禮呢。”
夏紅是個理智的女人,現在就是再后悔再懊惱也沒用,還不如坦然接受,然后再想想能不能搞到事后避孕藥吃吃。
馮剛應了一聲,趕忙穿好衣褲。
“老師,你衣服穿好沒穿好了我就開燈了。”
馮剛從口袋里摸出打火機,摸黑走到桌子前問道。
“嗯,可以了。”
夏紅應了一聲。
“啪”的一聲,房屋里亮起了煤油燈,恢復了些光亮。
馮剛轉過身,恰好四目相投在一起。
苗族人的葬禮有極多的講究。
當馮剛和夏紅一并來到卜能的寨子的時候,但見外面圍滿了村民,一個個都跪在那里披麻帶孝,嗚嗚咽咽的哭泣不止。
寨子里絕大多數人都受到過卜能的恩惠,卜能突然慘死,沒有誰的心里會好受。
現場的氣氛十分悲慘,在騰寶武的帶領下,二人進到靈堂。
靈堂猶期的簡陋,但見卜能安詳的躺在一塊木板上,穿著苗族里面最為光鮮亮麗的衣服,在卜能的尸體旁邊,坐著一個老頭,懷里抱著一只公雞,手持一根竹卦,嘴巴里念念有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在這老頭的旁邊擺著飯、酒、雞、蛋等祭品,嘴巴里一邊念著,一邊這些東西擺在卜能的尸首面前,另外還有紙傘、弓箭、草鞋、麻團、紙扇等等一些死人用的東西,都一一擺放在卜能的身邊。
衣久島跪在爺爺的身邊,并沒有哭泣,滿靈堂里的所有人都盯著那個念念有辭的老頭。
馮剛滿心奇怪,側過頭問夏紅“那老者在干什么”
夏紅轉過身,低聲解釋道“他是指路師,現在正是指路儀式,是苗寨里人死后的首項儀式,那紙傘給死者是讓其在回歸途中遮陽擋雨、送弓箭是讓他護身防衛,送草鞋是讓他翻越毛蟲山,還有用麻團堵住龍嘴虎口、紙扇除山里的云霧,旁邊的那些紙錢是為了請人護送越疆過界的。”
“這么麻煩。”
馮剛暗暗地嘀咕了一句。
“等會兒還要上馬,今天晚上還要左找呢,儀式多的很,如果明天日子好,明天就可以上山,如果明天日子不好,還得多放幾天。”
“上馬左找什么玩藝兒”
“你等會兒看了就知道了,這是當地的風俗,這也是對死人一種無比崇高的尊重,普通人死了并沒有這么隆重的儀式。”
“這樣啊。”馮剛點了點頭。
經過指路師一通長長的念叨,“指路”的儀式終于結束,衣久島趕忙端過來一碗白米飯,還有幾個煮熟的雞蛋。
那指路師就那樣當著眾人的面把那米飯和雞蛋吃了下去,喝了口水,站了起來。
“指路完畢,家人哭喪”
指路師拉著悠長的喉門朗聲說道。
頓時屋里屋外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地,開始恭敬的對卜能磕頭哭喪起來。
凄碗號啕的聲音在寨子里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