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很是清心寡欲的峻麗圣人模樣,卻說。
“若咱家能復陽,定叫貴人第一個死在咱家的床頭,咱家還要日日奸尸,直到貴人尸身腐爛,再把全身磨成粉末,每日一劑服用,長生逍遙不老。還有貴人這一對招子,咱家會放進酒里好好泡著,想貴人的時候呢,就取出來喝上一口。”
般弱閉嘴。
晚間,宮燈搖晃,般弱被抬到宣榮殿,天子寢宮。
她剛要踏出去,身旁沉落一道聲音。
“貴人,您真的想清楚了嗎咱家,最不喜歡碰的,就是臟的。”
般弱回頭。
六哥衣擺殷紅,足下似開了一條血河,似鬼似魅。
般弱走得更快了,直到通傳,她站在原地。
張掌印挾著幾分夜風,從她身邊經過,那嗓子眼發出的笑意冷得入骨。
“既如此,咱家就看貴人怎么”
他無聲揚唇。
粉身碎骨。
般弱第一次踏足天子寢宮,當她看到托盤里的蠟燭、紅鞭、鈴鐺等各種小玩意兒,她臉都綠了。
草,這里是變態集中地嗎。
張夙生親手把般弱領進來,神色從容冷靜,也不看她一眼,給天子奉上一個玉瓶,待對方和水吞服后,他才緩緩退下。中途,他一直都在看自己垂落的大袖,只要她牽上一牽,宣榮殿便會發生各種意外,他總有法子教她侍不成寢。
但她沒有。
他低嘲一笑。
權勢呀,真是最好的春藥。
天子又如此嫻熟,精通此道,她今晚會很快活吧。
那是閹人給不了的快活。
張夙生斂眉轉身,融入夜色當中。
隱約間,他聽見幾聲急促又痛苦的貓叫,張夙生壓著面部的肌肉,手指捏著金栗佛珠。后頭漸漸沒了聲息,他仿佛也被割了喉一般,發不出半點聲息。
他閉起眼睛,試圖驅逐這些煩雜的念頭。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在眾太監驚訝的目光中,破壞往日的規矩,踏入殿中。
嘭
他被人撞倒,是熟悉的香味,他僵硬一瞬,又緩緩將她攏進懷里。
該哭了吧
怎么不哭是被欺負得都哭不出來了
六哥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風都聽不清。
“吃苦頭了罷讓你不要來,你偏要來。”
他是最厭惡臟的,被碰過的,或許是他親手割斷了自己的,對這方面也尤為在意,他希望愛上的姑娘,從身到心,都是一片白雪。但此時此刻,她能全須全尾的,還能喘著氣兒趴在心口,他又覺得是雪還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罷了。”
張澗月低聲說,“肉肉想如何,六哥就如何。”
他本就是世人唾罵的閹狗,再賤一點,做她腳下的惡犬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