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草他不是在錦衣衛那地盤蹲監嗎,怎么還能招搖過市呢
錦衣衛小哥這事兒辦得不地道
般弱撩開半邊簾子,小聲地說,“你怎么在這里”
六哥一襲青金色暗花曳撒,鸞帶垂著長穗,手里玩著一塊鸚哥綠的翡翠佛。他站在昏沉的底色里,令人捉摸不清神色。
六哥面帶笑容,“大牢蹲久了,悶,出來走走,你是來找我的嗎”
般弱在生存跟死亡中選擇了前者,撒謊都不打草稿,“對呀,我是來找你的,但我沒有門路,沒敢進去,就在外頭站了一會,我藏得緊,你出來可能沒發現我。”
六哥哦了一聲,他手掌扶著馬車邊緣,長腿瀟灑跳上來。
“嘭”
般弱被他撲得后仰,車夫擔心問了一句夫人沒事吧,般弱甕聲甕氣地說沒關系,讓他先繞著街道轉兩圈。
六哥淡笑著,將般弱拉到腿上,他一只手玩著佛,另一只手則是撥弄般弱的后頸,“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天哪兒野去了”
般弱眼都不眨,找了另一個借口,“我去田莊看豬去了。”
對不起豬豬,為了媽媽,你就當一回擋箭牌吧
“看豬”
他哼笑一聲,慢慢低下頭,鼻尖碰著她的手,幽幽道,“肉肉確定嗎”六哥說了一句讓般弱魂飛魄散的話,“那你這手上,怎么是其他野狗的味道呢”
般弱這他媽都能聞出來
太監的香水總是持久得離譜
他眸光愈發危險,“肉肉,對六哥說謊,是在期待六哥懲罰你嗎”
“我沒有”
“噔”
六哥眉眼漫不經心,撩開袖袍,袖箭流星般插進了暗格,小女孩驚聲尖叫。
般弱深吸一口氣,見瞞不住了,就撥開暗格,把小姑娘抱了出來,她手掌安撫著對方的后背,“沒事的,爹爹不會兇你的。”
六哥身形一頓,“爹爹”
“是啊,爹爹,我給你找個女兒。”般弱眨眼,“六哥,你想呀,日后我跟了你,肯定沒有孩子的,所以我就出宮,提前找了一個,等把她培養的乖巧懂事”
小女孩突然掙開般弱,像一頭發怒的小牛犢,惡狠狠咬向六哥的脖頸。
六哥抬臂擋住,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小女孩滿眼恨意。
沒一會兒,六哥的袖口就滑出一絲血線,他涼涼看向般弱,“乖巧懂事她是把我當仇人吧”
般弱急中生智,也嗷嗚一聲咬住六哥的手臂。
六哥“”
這祖宗怎么也瘋了
般弱咬了一口,抬起頭,非常真誠地忽悠他,“這是小腰那邊的習俗,認爹都得咬一口,表示血濃于水。咬得越狠,就代表她越認可你。好了,小腰,快松口吧,你爹爹已經感受到你的心意了。”
般弱特意遮住小姑娘的眼神,把她摟進懷里,“你爹娘不在了,往后咱們就是你的家人。”
小姑娘悶聲不吭。
般弱不敢把這個小炸彈留在身邊太久,連忙把她送到私宅,囑咐了一番后她又上了馬車,六哥也沒處理傷口,而是撥開般弱咬的那一邊,淺淺的牙印,并不深。
般弱狗腿跑到他身邊,吹了吹,“不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