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冊封大典之后,般弱就被九千歲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每日都要過來請安。
當然請安是假,求她玩弄是真。
般弱是一只口味正常的小綠茶,所以她嚴肅拒絕了這老祖宗想要當狗的可怕念頭。
當時的九千歲極其失落。
但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擋變態的決心嗎
記得大寒那一回,般弱正要安寢,這死太監說什么天冷體寒,求娘娘憐惜,不容置喙地擠了上來,把她的雙腳夾進大腿。
九千歲身體偏冷,腿心那一塊卻是熱的,般弱的腳心亦是被他哄得暖烘烘的,也就沒有計較他的自作主張,沒過多久睡了過去。下半夜紅墻落下了簌簌的雪,她耳邊浮起大霧,隱忍壓抑的低喘被一次次撞碎。
她還迷迷瞪瞪著呢,腳踝被禁錮在一雙玉骨掌心里,腕間纏著迦南香佛珠,金絲綠的光澤澄亮得晃眼。她的腳被他拖到暗處,在蟒袍下大開大合,肆意馳騁。
分明是窄窄瘦瘦的一條雪白腰蟒,搖搖擺擺,要碎不碎,她卻仿佛入了龍潭虎穴。
般弱被活生生嚇醒了。
九千歲的鴛鴦眼似鳳尾般瞇起,有意無意拂過她的唇,竟然不再忍耐,當著她的面叫了起來。
他的聲嗓又細又凉,尖銳高亢,像一頭發春狂暴的貓兒,叫得撕心裂肺,痛苦得仿佛要爛掉壞掉死掉,可偏偏,般弱聽出了一種極致溺死的潑天歡愉。
那真是要了老娘命,造了老大的孽啦。
般弱那幾天的魂兒都是出走狀態,耳邊反反復復回蕩著六哥的尖銳撕裂的貓叫聲。
從此之后,般弱變成了通宵達人。
六哥不睡我不睡,同做禿頭小寶貝。
或許是這個緣故,一旦天氣放暖,般弱的羅襪都是又輕又薄,極易剝落,根本不易發覺,般弱有時候走到一半,才發現襪子脫到了腳心,偶爾她午睡醒來,羅襪雖穿得整整齊齊,但卻不是之前那一副了,腳趾則白皙泛著紅,如同一朵被反復把玩的白玉蘭。
有一回她還在腳心瞧見了紅印。
般弱懷疑自己被藥了,可惜她沒有證據,因為最有可能作案的六哥輕描淡寫地說,那是蟲蟻咬的,可不能什么都賴哥哥。
啊我呸。
這千年狐貍道行高深,陰險狡猾,沒被逮到之前,他是決計不會承認的。
現在這瘋批美人主動要去監軍,她不用提心吊膽地熬夜,豈不是高興得瘋了
九千歲窺她臉色,就知道她肚子里翻著什么壞小腸,他故意說,“還是罷了,臣這么一個家養的貍奴,哪里離得開他的五花肉,說不定半路就要餓死了。”
不不不,你還是去吧,老娘要當一只飛翔的小鳥
般弱只得哄他。
“大羅囂張如此,還得哥哥出馬,打他個落花流水”
九千歲眉眼微挑,又給她設了陷阱,“若我一走,萬一娘娘寂寞,瞧上了其他小白龍可如何是好”
般弱“”
日啊這小白龍有完沒完啊
她扭著小腰,發作道,“我身邊都是你的人,密不透風的,你還不放心我”
九千歲心道,壞了,惹她不高興了。
他彎下腰,將她摟在懷里,沒有縫隙壓著,“說的是什么話,他們不是來監看你的,你我身居高位,又做這瞞天過海的事兒,我是擔心有人對你不利。好了,快別扭著臉了,給你個好東西。”
九千歲蟒袖翩飛,又將一塊腰牌斜斜塞進她胸口,窺得春光千萬,那穗子就在外頭搖晃著。
“這是我私有的令之牌,我走之后,若有人來欺,你可憑它,調動司禮監、東廠跟秘密死士。當然,不可以做得太過分。”他啄著她的頸,“哥哥攢了那么久,就攢下這點家當,你可別一轉身就把咱們的家產敗光了。”
九千歲隨著大軍開撥的前一夜,尤其不放心,又將般弱喚醒。
她茫然坐在床中,周邊堆滿精美工巧的黑漆盒子。
六哥就坐在她旁邊,給她一一掀開盒兒,俱是姿勢各異的玉勢。
般弱“”
她嚇得險些跌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