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好像熟知扣結走向,很快就摸清了門道,奈何麻繩粗硬,廢了好一番勁兒才解開,般弱松快地笑了起來,又抬起腳,放到他膝蓋,一副當人祖宗的模樣,“有勞這個也解了吧”
你不是有手么
小郎君欲言又止,默默干活。
麻繩落地,般弱跳了起來,沖他擺了擺手,“那我走啦你快去找屠翩翩吧”
她扒開門窗就要離開。
燭影搖紅,香氣幽幽,般弱鬼使神差回了頭。
小郎君乖巧至極坐在他的喜床旁,發如潑墨綢緞,紅衣灼灼欲燃,他雙手交疊置在腹前,微微仰著下頜,茫然失神,不知想些什么,透著一股失落的勁兒。
般弱被他嘴唇的細潤水光迷了眼。
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小郎君。
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肉軟唇珠。
被褥塌陷。
她又回來了。
小郎君轉過頸,難掩驚喜,“你不是要走么”
“是呀,我是要走的。”般弱踢著雙腳,蠢蠢欲動,還是沒忍住伸出手,狠狠摁壓他的軟嘟嘟的肉紅唇珠,“不過呢,看在你是天底下第二好看的份上,我可以勉為其難留下一晚,陪你說說話什么的。”
那唇本沒有什么血色,被她一通亂玩兒,反而泅出淺淺的粉紅,嫩得像出水的脆荷。
他追問,“天底下第一好看是誰”
她不高興地聳眉,“是個臭脾氣的小禿驢。”
小郎君頷首,“你歡喜他。”
她瞪眼,“什么呀那就是個頂不討喜的小禿驢,腦袋沒毛的,又管東管西的,天天都是小王八念經,煩都煩死了,我才不要他呢”
小郎君點破,“那他定是你天底下最歡喜的小王八。”
“”
她氣呼呼地起身,“不留啦我即刻就走你有毛也很煩人”
話落,她的衣角被小郎君拽住,他急得很,又嗆了幾口,臉色青青,眼尾旁犯著一筆濃烈的胭脂,“別、別走我不念經了”
他哀求,“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哪怕一晚也好。”
“好叭既然你誠心誠意的”
般弱又坐了回去,順帶從屁股底下撈了一顆硬硬的桂圓,剝開吃了,還問小郎君,“你要不要可甜了”
他點了點頭。
般弱又撈了一顆,指尖緊捏,啪的一聲就碎了殼,她塞到對方嘴里,還夸他,“你的唇兒很飽滿,看起來比桂圓還好吃”
“是么”他滿是困惑,“這能吃么”
“能呀”
般弱這個妖精沒有世俗規矩,大大方方占美人兒的便宜,她扭著小腰,緊挨少年的雙唇,果然比她料想得要軟綿柔嫩。
她舌尖進了去,小蛇般游動。
“呀。”她露出微妙嫌棄,“怎么一股藥味兒,都不甜的。”
小郎君被養在深宅大院,未經世事,亦沒有什么男女大防的念頭,他舔了舔唇,莫名的渴,老實地說,“我進房前,娘給我喝了一碗鹿鞭湯,下了好些藥材,很苦。”
“喔,是這樣啊。”
般弱一副我懂的樣子,“你娘是要你壯陽好行房呢,你快死了,他們想你留后”
“我不想跟屠翩翩留后。”小郎君聲音輕緩卻堅定,“她有了喜歡的小情郎,我不是她的第一好,我不要跟她行房。”
般弱支著臉,指縫溢出腮肉,“那你怎么辦呀孤零零死掉嗎”
說起這些生死的牽扯,她坦然得很,小郎君受她熏染,也不像面對爹娘一樣承擔著壓力,他敞著琉璃心腸,坦白道,“爹娘已為我的病奔走多年,我早些走,他們也早些安生。我沒什么心愿的。”
“真的嗎我不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