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又做了夫妻,水到渠成,過分熟練。
誰都不是第一次,然而誰也沒有提這事。
涅槃境外,先天神魔迷惑不解,“這,這鄭雪談是認命了不去追究那個薄幸女了”
鄭雪談似乎遺忘了京城那段風月,做起了礦主的賢妻良母,他侍弄花草,煮茶做飯,縫衣曬被,便是在夜里,也是殷勤要水,不曾怠慢。
無量涅槃鏡郁悶得很,有些牙癢癢。
“這小畜生,花招多得很,老祖都快被她折騰得斷氣了”
自己易容裝扮,從侯府小姐搖身一變為富商礦主,又重新羞辱了一次鄭小公爺,若非后者意志堅定,不得被她搞得形神俱滅
自然,這次同樣鎩羽而歸。
無量涅槃鏡跟先天神魔齊齊陷入長久的沉默。
這貨太黑了好像真的洗不白啊。
再十惡不赦的魔神,在涅槃鏡劈頭蓋臉洗它個兩三回,純凈得跟稚子似的,哪里像這頭,老祖親自出馬,竟然回回顆粒無數,反而助長了對方的暴戾恣睢。
“抓住他快抓住他小賤蹄子竟敢劃花我的臉啊”
陰柔的尖嗓掀翻了街巷。
“快啊抓住小賤蹄子我統統有賞”
行人紛紛駐足。
“怎么了這是這不是鴉膽館的館公嗎”
“聽說鴉膽館新進了一批好貨色,骨頭很硬,館公正給呢。”有人站在檐下看熱鬧,“估摸是硬骨頭,劃傷館公,偷跑出來了嘖,這身段精瘦的,倒是真不錯,難怪館公如此氣急,興許這就是他扳倒紅鶴班的本錢了”
“哈,兩家打擂臺,好一陣熱鬧啊”
“跑的是誰瞧著有點眼熟啊。”
“您還不知道呢”
那人更起勁了,“皇城司那班佛老爺你知道吧他們奉皇命在外,三衙不管,率臣避退,端得是一個威風凜凜,此人曾經就是皇城司使都元諫,咱們老百姓最大的佛爺不過菩薩都有自身難保的時候,何況是咱們這些看天吃飯的呢”
“這不,都家被對頭參了一本,全家男女流放,這位大爺罪責更重,烙了奴印,扔進了鴉膽館,不日便要接客。”
看客壓低了聲音,“本來,都家大爺與官家也是自小情分,不至于淪落風塵這般下場,可誰讓他得罪了桃家那位”
他呶了呶嘴,示意同伴看向街頭。
便見禁軍開道,為首者騎著一匹玉腕騮,鼻尖翹,菱唇紅,稚嫩得出乎意料,與眾人想象中的絳衣大冠生殺予奪很有出入,但細細一看,單是那一身臣僚襖子錦,天下第一等樂暈錦,非皇親大將軍所不能享用,他們既驚羨又畏懼,窘迫慌亂避在一旁。
如今男女同朝為官,有的娘們手段毒辣,狠起來比爺們都厲害,他們吃了不止一次的教訓,哪里還敢輕視。
尤其是桃家,桃般樂,這姑奶奶殺性重,生來就是天下人的克星,她張揚跋扈,恣肆無忌,耳朵里聽不了一句忤逆之言,偏官家愛重她,委以重任,執刀行走金庭之中。
那跌跌撞撞的人影與軍隊頃刻相撞。
“有好戲看了”
不知是誰起哄了一聲。
誰不知道都家做了桃家的踏腳石,年前桃般樂還是殿前都虞侯,朝廷里的三流角色,可年后她面圣,據說當堂提交了一份都家的罪狀以及證據,砍倒了擋路的大樹,從此青云直上,擢升為殿前司都點檢,成為執掌一言的殿帥,看得人眼紅難耐。
“是你”
都元諫當場認出死對頭桃般樂,恨得嚼穿齦血,他毫不猶豫飛身越馬,祭出匕首,要割破她的喉嚨。
禁軍嚇得魂飛魄散。
般弱也不抵抗,脖子懶洋洋往后一歪。
瞧她多好,自帶姿勢
“桃般樂”都元諫手掌發顫,雙目赤紅,“你什么意思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她都對他做了什么
親手抄了他的家,還把他送進了鴉膽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