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瞪了許文虎一眼,怕自己又被扣分,不敢繼續在這里混下去了,轉身去干活兒了,不過他還是在心里面狠狠地記了許文虎一筆。
然而許文虎壓根兒就沒有把謝富貴放在眼里,他好歹也在黑市上混過兩年時間,啥樣的人沒有見過像是謝富貴這樣的人許文虎可是見得多了。
謝富貴就是那種自己不努力,也見不得其他人努力的家伙,但凡別人因為能干而受人尊重,或者得了應得的東西,他就會想著別人是靠著關系上位,根本不是靠著別人自己努力的。
許文虎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他好不容易才得了如今這份工作,自然是要好好干,要不然也對不起那么幫他的方正業。
至于謝富貴說的他是全靠著方正業才起勢的,方正業會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多照顧他,許文虎完全嗤之以鼻。
兩人相識多年,方正業是啥樣子的人沒誰比許文虎更加清楚了,方正業這人辦事兒一板一眼的,為人最重規矩了,他現在是管生產的副廠長,更加不會徇私舞弊的。
甭說他現在沒想著自己會當車間主任,就算當上了,那也是他自己的能力,跟方正業可沒什么關系。
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后,便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了,許文虎覺得好像都沒過多久呢,下班的鐘聲就響了起來,到了下班的點兒后,許文虎跟今天帶他的師傅道了一聲謝,樂呵呵地說道“張師傅,今兒去食堂吃一口,我請客。”
張師傅呵呵一笑,朝著許文虎擺了擺手“得了,謝謝你的好意了,今兒我要回家去,你嫂子說今兒吃酸菜餡兒餃子,我得回家去吃餃子。”
聽到張師傅這么說,許文虎倒是沒有繼續強求,簡單聊了兩句之后,便轉身離開了車間。
前兩天下了一場大雪,整個封工都成了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不好好在之后雪便停了,大家伙兒齊心協力,將廠子里的道路都清掃了出來。
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再加上車間里面溫度高,哪怕出來前兒換上了厚厚的衣服,走出廠房的那一瞬間,許文虎還是凍得打起了哆嗦來。
許文虎將帽耳朵往下扯了扯,遮住了凍得通紅的耳朵,腳步匆匆地朝著家屬區的方向跑了過去。
成了封工的正式工之后,廠子里會給分配宿舍的,沒結婚的基本上住的都是集體宿舍,一個宿舍六個大老爺們兒,雖然有些擁擠,不過也還是挺熱鬧的。
不過許文虎的情況不同,他家里還有個腿不行的老太太要照顧,倒是不方便跟其他人一起擠集體宿舍,方正業幫著許文虎和房管所的人說了一下,他每個月花三塊錢在大雜院租了兩間房子,方便他帶著許奶奶住。
許文虎從車間出來之后,便一路小跑著朝著家里的方向去了,走路要二十來分鐘的路程,他十分鐘就到家了,此時他身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的汗來,手掌心里面都熱乎乎的。
這個點兒大雜院兒里沒其他人在廠子里的食堂飯菜不貴,大家伙兒工作忙,中午很少回來做飯,也就是許文虎這樣子的,會專門騰出空跑回來照顧許奶奶。
“虎子你回來啦。”
許奶奶聽到開門的動靜后,立馬揚聲說了一句,她努力撐起身體來,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此時許文虎也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許奶奶撐著身體做起來了,許文虎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去,扶住了許奶奶的身體。
“奶奶,你做起來干啥你餓不餓我這就給你做飯。”
進了冬天之后,炕灶也跟著燒了起來所謂的炕灶就是跟炕連在一起的小灶臺,燒炕做飯兩不耽誤,這樣的設計能省下不少的柴火,用起來倒是挺方便的。
許文虎將許奶奶各項事兒給弄好了之后,便麻利捅開了爐子開始做飯面條和鹵子都是昨晚上弄好的,今兒只要隨便弄一下就能吃了,沒一會兒的功夫,許文虎就將午飯給弄好了。
他將小桌子給撐好了,然后將裝得滿滿的面條碗放在了許奶奶的跟前“奶奶,你吃臘八蒜不我給舀一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