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是跟著賀總去找人的,一臉晦氣道“你們是不知道,姜彤摔得有多慘,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跟瘋了似的,拿著木根往自己身上亂插。然后就自己跌到了坡下,要不是下方有石頭擋住,這會兒人恐怕連尸骨都看不見了。”
當初看中這邊的環境,幸福醫院說是建在郊區,實則距離郊區還有一些距離。國道下方是懸崖,而護欄早在多年的風雨侵蝕中變得脆弱不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陸汀剛想開口,忍不住又是一個噴嚏。
完了,肯定感冒了。
心里瞬間悲苦起來,他感冒容易發燒,千萬別怕什么來什么。默默祈禱間,頭就已經開始疼了。
察覺到他蹙眉,林歸垂眸看向他,用不太熟練地,又別扭的口吻問“不舒服”
陸汀笑著說了句沒事,扭頭望向說話那人“她就沒說什么”
那人仔細回想,“跌下去前,她好像在說別咬我的耳朵。”
陸汀“誰在咬她的耳朵”
那人回過來一抹詭異的眼神,不出聲了。
陸汀蜷了蜷手指,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是那些沒有舌頭的“人”。活人的“聽不見”惹惱了他們,讓他們失去了“說話”的興趣,轉而開始發泄怒氣。
現在是咬耳朵接下來會是什么
腦子里像灌入了粘稠的漿水,越來越轉不動了。陸汀低頭看了看身上略微潮濕的衣服,起身往外走,“我先出去了。”
話音一落,林歸也跟了出去。
剩下的幾人做賊似的往兩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討論起來。
“有沒有覺得陸汀和林歸黏得很緊,走哪兒都是兩人一起。”
“我看是林歸黏陸汀很緊吧,跟小尾巴似的。我之前看見過,陸汀開車的時候,林歸總是偷偷看他”
“啊會不會是那種關系”
“誰知道呢。”
“有點惡心。”
“人家是不是跟你有屁關系,惡心個毛啊,你要恐同的就爬遠點,我們這里都是彩虹男生的擁簇者。”
“”
出事之后,大家沒有再分散行動,而是聚在一起。
賀總讓人把所有器械檢查一遍,放在角落里,重新坐到顯示屏前,戴上耳機,繼續觀看拍攝畫面。
一旁,兩個小姑娘正在照顧昏迷的兩人,尤其是姜彤,她身上流了很多血,許多傷口里扎著木刺,需要一一清理出來,否則很容易發炎潰爛。
汪彭澤把攝像機放在一張桌子上,自己則坐在地上搗鼓手機。
他需要把今天發生的事記下來,保存在記事本里,免得遺漏細節。隨著屏幕上的字越來越多,他漸漸發現一個問題。
“陸哥,你過來。”汪彭澤沖陸汀招招手,完了又看了眼林歸的臉色。
陸汀渾身無力,強打起精神,沒事人一樣走過去,疑惑道“怎么了”
汪彭澤指著自己的手機說“我怎么覺得,不是天氣把我們困在這里,而是他們不想讓我們走”
陸汀沉默片刻,兩手環住曲起的雙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聲音有些模糊“徐音音換落腳點,起卦占卜的時候,有東西干預了卦象結果,后來那次也是。卦象呈現出的結果,是那些人想讓我看見的結果。”
惱怒的女聲傳來“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