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見兩人湊在一起說話,她心里有種強烈的感覺是在談論她。于是悄悄走近,果然從他們嘴里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想說我占卜不準是嗎。”徐音音很在意這個,尤其是節目將要面對廣大觀眾,她仿佛已經聽見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說她的占卜術是騙人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陸汀溫和解釋道,“我當時看到有怨氣盤旋在四周。”
“你看見”徐音音笑了,“你和秦岳一樣,有陰陽眼還是說你的眼睛比他更厲害,連那些虛無縹緲的氣也能看見”
眼前的女人渾身帶刺,陸汀知道,她被周圍的環境和今天發生的一切影響了,無論說什么,都聽不進去。
汪彭澤也發現了這一點,示意陸汀別在這里待著。
兩人剛要走,徐音音張開手臂攔住,“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那一番話是在斷我財路。”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陸汀越過她就走。
徐音音站在原地冷冷看著兩道離去的背影,弟弟徐樂樂走過來,拽了拽她的袖子,“姐,算了吧,說不定陸汀真的看見了什么。”
“他能看見什么”徐音音言語尖銳道,“你聽說過他的名字還是說你在他身上感覺到什么了從頭到尾,他幾乎什么事都沒做,倒是很會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你知不知道,他那些話一旦播出去,觀眾會怎么看我經常找我們的那些老主顧又會怎么想”
徐樂樂也不相信陸汀能“看見”。
世間有能見鬼的陰陽眼,卻沒聽說過有人能看見怨氣。連怨氣都能看見的話,是不是鬼氣,死氣,戾氣,晦氣啥的都能看見這不是扯淡嗎。
徐樂樂沉思,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他會不會是在裝腔作勢”
陸汀是節目組里唯一沒有任何知名度的,跟他一起的那個男人就更別說了,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貌,甚至衣著配飾,怎么看都像經常參加高級會議的社會精英。
徐樂樂“陸汀和林歸,會不會是節目組請來的演員故意給我們制造難度,挑撥離間,偶爾再制造一點麻煩,以增加節目的趣味性和矛盾感”
眾所周知,很多觀眾就喜歡看嘉賓撕逼。
陸汀和林歸的作用,會不會是這個
這樣一想,陸汀之前那番話就有答案了,他一定是猜到自己和汪彭澤的話會把姐姐吸引過去,故意那么說的。
徐樂樂覺得自己看到了問題的本質,笑了,“他肯定是演員,沒跑了。”
徐音音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攝像師,沒吭聲,腦子里回想著旋轉的銅錢。萬一,陸汀說的是真的呢不,不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意味著她的占卜術并不夠精湛,容易受外力影響。
將來誰還會來找她算卦
徐音音閉上眼睛,摒棄腦海中的雜念,“但有一件事他們或許說對了。”
“什么”
“他們不想讓我們離開。”
徐樂樂怔怔地望著姐姐,儼然是想起了自家姑姑,“姐,你說姑姑他們有心愿沒有完成”
徐音音捏了捏裝在腰間荷包里的銅錢,“明天一早我算算。”
夜里,陸汀發燒了。
好在節目組帶醫生隨行,給吃了一顆退燒藥后,人就睡下了。
汪彭澤縮在距離陸汀不遠的墻角,到了入睡時間,機器是關閉狀態。他用力抱住自己的膝蓋,總覺得在陸汀睡著后,心里的安全感銳減。
林歸坐在陸汀身旁,垂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人看,時而抬手摸摸青年額頭上的溫度。
很燙,掌心像是被巖漿黏住,滾燙的溫度中夾雜著濡濕的汗水。
陸汀的睡臉,林歸看過很多次。這一次,青年和曾經無數次一樣,睡得十分安穩,只是因為生病的緣故鼻息粗重,臉上泛紅,嘴唇上起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