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樂樂被姐姐陰毒的眼神嚇住,半張著嘴忘了反應。
徐音音最終什么也沒做,用力剜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亂發一通脾氣后,她的神情溫和下來,變臉似的沖賀總一笑,“拍攝還繼續嗎”
賀總看看笑容晏晏的女人,又低頭看看地上的狼藉,他在害怕,直覺告訴他必須停止,可是頭頂壓著的合約,和徐音音暗含威脅的眼神不容許他后退。
“繼,繼續”賀總舌頭打結,說話聲音含糊不清。
徐音音消失在走廊的那一刻,他身子一軟,歪斜地靠在墻上。
章諾抱著胳膊,耷拉著眼皮斜睨著他“你可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事情都這樣了,還要繼續錄”
“你沒察覺出她不對勁”賀總虛弱道,“不照做,她報復我怎么辦你能24小時跟著我”
章諾想了想,聳聳肩“你說得對,靠自己最保險。”他轉頭,沖著秦岳眨眨眼,“不過秦岳,你如果能老老實實一直跟著我,我肯定把你保護得好好的。”
秦岳尷尬地笑笑,一男一女怎么可能時時刻刻待在一起,就算不介意同床共枕,總不能一起上廁所蹲號吧。
章諾見他不信,不在意的撇了下嘴。
陸汀狐疑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對上章諾的眼神時,兩人同時微瞇起眼睛,仿佛猜透了對方在想什么。
林歸抬手阻斷兩人的視線,問陸汀“他怎么辦”
屋內,徐樂樂癱軟在地上。
他從小就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轉,徐音音指哪兒他就打哪兒,很少有自己的主見。
好不容易有了,可是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徐音音離開前的眼神扎根在他心里,一想起心口就悶生生的疼。
“你沒事吧”陸汀站在他面前,低頭看著青年。徐樂樂再沒有之前沖自己吼叫的精力,整個人被抽走了脊骨,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撐。
徐樂樂望著陸汀“我是不是不該那樣做”
“事情已經發生了,后悔有什么用”陸汀道,“起來吧。”
徐樂樂站不起來,他的心口慌得厲害,眼前陣陣發黑,“你們走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一小時后,賀總從本市緊急租用了監視器和幾臺攝像機過來。
送貨的老板畏懼這棟古堡,說什么都不肯進莊園,由賀總親自帶人去接貨。
分別前,老板怯生生地瞅了眼被灰蒙蒙的天籠罩著的古堡,小聲說“你們還設備前,能不能先送去廟里驅個邪。說實話,要不是你給的價格高,我真的不想租。”
賀總嘴上答應,轉過背就呸了一聲,“貪財就貪財,說得自己受多大的委屈似的,不要臉。”
一起跟來搬東西的后勤看了眼他還沒消腫的兩邊臉頰,咽了咽口水。
耳邊一涼,好似被兇惡的猛獸給盯住了,后勤朝右邊轉頭看去,是沒開放的那個塔樓。塔樓是尖頂,直直對著灰蒙蒙的天空。
收回視線,他小聲問“賀總,那三個攝像師為什么跑啊”
“發瘋唄。”賀總需要用人,怕說實話把人給嚇跑了。但他又怕再出什么意外,就認真提醒道,“接下來的時間里你們跟我待在一起,哪里也別去。如果有人要去衛生間,一定要叫人同行。最重要的是遠離徐音音,別跟她有太多正面接觸。”
后勤停下腳,心頭突突直跳,因為他想起了突然從屋子里出來的徐音音,以及屋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