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山一聽,心底就是咯噔一下。
顧明東曾說過老黑家有舍利子,雖然不知道他哪兒來的消息,謝南山是不懷疑的。
可現在老黑家出事兒了,那豈不是證明舍利子就是個禍害
“這是發生了什么”謝南山忙道,“叔,您看我這大老遠的過來也不容易,您能不能給仔細說說”
老大爺也不推辭,指了指前頭的一個破院子“瞧見那個屋子沒,那原本就是老黑家的屋子。”
“老黑這個人命不好,前頭娶了個媳婦沒幾年就死了,只留下一個女兒,后頭又娶了一個,倒是生了兩個兒子。”
“原以為能好好過日子了,老黑起早貪黑的掙錢,誰知道有一次臺風天下雨得厲害,那天晚上大家都聽見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隔天出來一看,你猜怎么著”
謝南山忙問“怎么了”
老大爺道“他們家老屋塌了,四個人全被壓在屋子底下,挖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全死了”謝南山心驚肉跳,暗道那東西果然是禍害,誰拿著都得倒霉。
老大爺點頭道“可不都死了,那天雨嚇得太大了,大半夜的也沒有人出去看,第二天才發現哪兒還來得及。”
“等挖出來人都硬了,哪兒還能活。”
“原本還要安排人住進去,但大家伙都覺得那地兒太晦氣,所以一直空著呢。”
抽了幾口煙,老大爺十分唏噓的樣子。
謝南山聽著都覺得離譜,老房子年久失修塌了正常,但一下子壓死了四個人,而且大半夜周圍人都沒聽見呼救的聲音,這樣太離譜了。
他眼神閃爍,又問道“難道他們家就沒親戚嗎”
“前頭還留下個女兒,但也沒早音信了。”老大爺說道。
謝南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叔,您還知道啥老黑家的事情嗎,跟我說說唄,不然我回去也不好交差。”
抽著煙,老大爺心情好,也多說了幾句“他們本來不是上海人,打仗那時候搬過來的,老黑前頭那媳婦還是個童養媳。”
“童養媳你知道伐,早些年窮人家的孩子養不活,就賣給他們家當童養媳了。”
“前頭那媳婦長得好,人也好,就吃虧在沒爹沒媽,被他們家可著勁欺負,哎呦喂,現在提起來還覺得可憐。”
“大冬天的讓她在院子里個人洗衣服掙錢,就為了那一分兩分的,他媳婦的手指頭都快爛光了。”
“后頭又生了個女兒,連著女兒一起受苦。”
謝南山也跟著唏噓了幾句,但他對童養媳的事情不感興趣,他的重點在老黑家上,追問道“他們家老一輩呢,都沒了嗎”
殊不知就是因為他這一打岔,倒是錯過了一個真相。
老大爺想了想,搖頭道“都沒了,搬過來之后沒幾年老頭子先沒了,后來老娘也沒了,再后來前頭的媳婦也沒了。”
“那時候老黑天天打女兒,覺得她是個掃把星,要我說他們家原本就倒霉,也不是生了女兒才這樣的。”
“雖然現在要破除迷信,但你說這家人邪性不邪性,我看八成是犯了忌諱,要不然怎么從老到小一個都留不住。”
謝南山越聽越覺得像自家,當年他們家不也跟犯了太歲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去世。
一時間,謝南山倒是同命相連,有些同情起老黑家來。
他有心再仔細問問,但老大爺知道的也不多,顛來倒去就是那么幾句話。
“其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老黑家不喜歡跟別人來往,整天神神叨叨的,要不是他們家死得太慘,你這會兒問起,我指不定還想不起來了。”
謝南山嘆了口氣,有預感自己要無功而返了。
他看了看那破院子“大爺,我能進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