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源鎮上,一處偏僻的民房內。
兩個男人一坐一躺,躺著的一邊喝小酒吃花生米,一邊嘴巴里頭還哼著小曲兒,只瞎了的眼睛上的刀疤,帶著藏不住的暴厲恣睢。
坐著的男人豹頭環眼,一腳踹過去“你他媽精蟲上腦,這么幾天都忍不住嗎”
“弄就弄了,偏偏還留了活口,弄得現在滿鎮的警察都在找我們。”
床上的男人卻不當一回事兒“你急什么,那些三腳貓還能摸到咱倆的蹤跡”
“老板是花了錢讓咱們來辦事兒的,結果你倒好,事兒還沒辦,先鬧大了。”
“這地方鳥不拉屎的,別說窯子了,連唱歌的都找不到一個,我想法子消遣消遣怎么了”
不等坐著男人再說什么,他憤憤道“誰讓老板自己的消息那么落后,咱倆跋山涉水的過來,結果倒好,老顧家就剩下一老頭,還不是姓顧的。”
“我說先做了這老頭子,你也不答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子是刀口舔血的,真他娘憋屈。”
見他發怒,坐著的男人忍耐再三“上次的事情就算了,我已經把人往溪源鎮上的團伙身上引,足夠他們忙活一陣子。”
“但今天之后,你得聽我的別再橫生枝節,正經把活兒干完才好。”
“行了行了,知道了,等人回來咱倆就把他坐了,到時候趕緊回香江,這鬼地方我真是受夠了。”
因為溪源鎮上亂了起來,小偷小摸不少,甚至還有打架斗毆的,嚇得上河村的社員們也不敢經常往鎮上跑了。
顧三嬸也是其中之一,帶著顧婷上門的時候,就抱怨道“阿東,鎮上都不成樣子了,我們好好的在那邊賣菜,居然還有人來收保護費。”
顧明東就勸她“最近在家歇一歇也好,國家不會不管,有他們倒霉的時候。”
顧三嬸點頭道“就該全部抓起來吃牢飯。”
鎮上怎么變化,對顧明東而言是沒有影響的。
他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大部分時間都在收拾自己的果樹,日子照舊過得很平淡。
倒是派出所的公安來過一次上河村,告訴他們鎮上來了流竄的惡徒,讓他們瞧見生人一定要小心。
社員們被嚇得不行,都不敢去鎮上做小買賣了,自從政策改變后無比熱鬧的溪源鎮,一時之間竟然變得有些冷清。
這一天,顧明東帶著四只狗在山上轉悠。
老大幾只如今越發的沉穩了,尋常不亂叫,進入山林之后偶爾還能逮住兔子。
顧明東轉了一圈,笑著摸了摸老大的腦袋“去玩兒吧。”
老大汪汪兩聲,坐在他腿邊守著,完全沒有自己出去玩的意思。
倒是老二幾只歡歡喜喜的竄進了林子,很快就聽見了野雞到處亂竄的聲音。
顧明東估摸著,今天晚上是能吃上野雞了。
忽然,老大耳朵微微一動,站起身朝著一個方向呲牙。
顧明東臉色微微一變,蹲下來摸了摸大狗的背“去吧。”
話音未落,老大就跟閃電似的沖了出去。
躲在暗處想偷襲的男人嘴角掛著冷笑,正舉起改裝的木倉打算一擊即中,干完了活好快點離開。
誰知沒等他發射,忽然一只狗從草叢中沖出來,對著他就是一陣撕咬。
“碰”第一槍打歪了。
“啊”男人驚叫一聲,不等他反應,另一只狗又從另一邊沖出來,竟是會打配合戰,一只對著他撕咬,另一只叼著木倉就跑。
四只大狗蜂擁而上,即使是身手矯健的男人也不是對手。
顧明東正要上前,卻猛地往旁邊閃開,面向兇惡的男人手持利刃,刀刀致命。
幾刀下去,原以為的鄉下男人卻飛快避開,竟是毫發無損。
男人暗道不好,知道自己這是遇上練家子了,是他們大意了。
可顧明東不會給他后悔的機會,利刃很快就到了他的手中,飛快的射出,直接釘在了一顆桃樹的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