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站在世界頂峰,向你證明。”
昔日,少年那倔強昂首,帶著幾分稚氣的聲調回響在男人耳邊。
河邊的人行道繁花似錦,擁簇著萊茵河緩緩流淌的河水,岸邊的古堡和村鎮像是珍珠點綴在兩側。
日落時分。
一輪巨大的落日緩緩沉入了地平線,從遠處看,水中倒映的半輪落日與空中的落日組成了一個完整圓,橘黃色的光影平鋪在兩岸的屋宇上。
“一言為定。”
電話“嘟嘟”地掛斷了。
德國,科布倫茲。
有笑容活潑的少女,有氣質清雋的男子,還有站姿隨意,大大咧咧的男人。
以及中央那個神色淡然,面帶微笑的少年,瞳孔中倒映著臺下山呼海嘯與四射燈光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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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的草地上,男人吹著風漫無目的地走著,手里有著當地盛產的醇酒,邊走邊喝。
微風拂面,他帶了幾分微醺的醉意。
片刻,他打開了手機中,葉華發來的一張照片,那是技嘉戰隊五人獲勝后,迎著觀眾舞臺鞠躬退場的畫面。
但它帶來了榮耀,實現了他的理想,但卻輸給了現實。
世界傳奇的華人狙神白燁,面對妻子巨額的醫療賬單時,低下了自己驕傲的頭顱。
他輸給了理想,敗給了現實,望著妻子化為了一捭黃土,像是血脈里的傳承,又如同命中注定,他的兒子又一次踏上了這條路。
男人隔著屏幕輕撫少年的臉,喃喃
“阿雅,她越來越像你,也越來越像我了。”
他想他做錯了,他固執地認為少年的路是錯的,是因為他也曾經從條路走過。
“阿雅,在天上看到的話,你也會高興吧。”
男人朝著天空舉起酒瓶。
河邊,一個追著天上飛翔風箏的小女孩停下身,好奇地打量著不遠處滿身酒氣的男人。
男人盤腿在河邊坐下,醇酒入喉,那股炭燒似的辣勁惹的他劇烈咳嗽,直到眼角溢出了淚。
如今,在這個國度近半的建筑材料產業歸于他,這端萊茵河的另一段便能望見,男人卻笑不出來,唇角的肌肉仿佛都已經僵冷。
他像是得到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有些東西來的太晚,像是埋怨他走上了那條不應該走上的路。
岸邊有的游客朝著遠去的身影張望,帶著好奇。
“媽媽,那個人為什么在哭呀”
看那個中國男人的著裝和舉止,應該是闊綽的商人或是金融家吧,是失去了珍愛的親人么
男人搖搖欲墜,仿佛撐著支離破碎的身軀往前走著,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歌,帶著低低的哽咽。
女孩的母親將她抱起,將她的臉貼近,猜測說
“或許是經歷了糟糕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