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左臂。這是大腦唯一告訴瓦倫丁的信息。
瓦倫丁扭過頭想問醫生這是怎么回事卻突然感覺到喉嚨處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痛覺,就像是他整個咽喉都被灌滿了辣椒醬一般痛苦。不只是咽喉,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開始燃燒起來了。
瓦倫丁打賭,把一個人剝掉人皮給扔進辣椒水里的痛苦也不過如此。
他在床上不停顫抖著,想要掙脫捆綁帶的束縛卻無濟于事。瓦倫丁瞪大了雙眼看向床邊的女醫生,眼中滿是憤怒和疑問,但是那名女醫生的雙眼里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看向瓦倫丁就像是在看一具尸體一般。
這時瓦倫丁才明白昨天她來宣布接手“伊西斯”計劃的原因。不是因為瓦倫丁是實驗體有權利知道這件事,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若不是實驗室的規定,恐怕她根本不會去通知瓦倫丁。
終于,瓦倫丁受不了了這種非人類的痛苦昏死過去,他腦海中關于第一天的實驗記憶也到此戛然而止。
接下來幾天是實驗過程與第一天大同小異,大早上被叫起來綁到實驗臺上,注射各種奇怪的藥劑,身體產生各種各樣的負面反應,最后昏迷。
只有在晚上瓦倫丁才能得到短暫的休息。實際上實驗的時間并不長,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被他睡過去了,到了晚上才能醒來。
當然,昏迷并不能算是睡眠,相反昏迷醒來的時候是瓦倫丁一天最累的時候。
你想想看,做了一天的噩夢能不累么
最要命的是這個新來的女醫生似乎特別熱衷于“伊西斯”計劃,到了周末也不休息,瓦倫丁的逃跑計再次流產。
事已至此,瓦倫丁也沒啥大膽的想法了,每天溫順的像個兔子一樣接受實驗。不就是疼么,忍忍就過去了,反正一昏迷就啥都不知道了,醒來就是晚上可以直接睡覺,多好。而且他也不相信自己能撐很長時間,或許再多做幾天的實驗自己就撐不住了,到時實驗強度肯定就能降下來。
上帝察覺到了瓦倫丁的想法,微微一笑。
又是一周過去了,實驗強度倒是沒降低,反而塔喵加強了。
而瓦倫丁也絕望的發現他自己的身體素質也得到了不小的提升,這讓他現階段在實驗中很難再昏迷過去,那種非人類般的疼痛他只能睜大眼睛默默忍受。
但這不是最糟糕的。
因為實驗的逐漸深入,“伊西斯”計劃的內容也逐漸深入起來,瓦倫丁也能使用他的源石技藝了,但是過長時間地接觸源石和藥劑注射也讓他的身體千瘡百孔。
原來那個能夠愜意睡眠的夜晚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痛苦與煎熬。如果說實驗中受到的痛苦像是烈焰一般突然強烈,那么夜晚源石病帶來的痛苦就像無盡寒冬一般綿長刺骨。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每一條血管,每一條神經因為源石微粒的存在產生的細微變化。那罪惡的微小粒子不斷的在他的體內循環,摩擦著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無數的細小疼痛感就像小溪一般在他的神經中樞匯合,組成一條洶涌奔騰的大江不停地沖擊著他的大腦,讓瓦倫丁享受到了不斷一樣的疼痛體驗。
萊茵生命獨家,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瓦倫丁躺在試驗床上望著天花板,雙眼無神,像極了一條死魚。
這是實驗的第十三天,瓦倫丁體內的源石結晶密度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他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體內傳來的痛感和不適。
瓦伊凡不愧是泰拉世界生理耐受最強的種族,經過了短短幾天的適應瓦倫丁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痛楚,夜晚也能入睡。雖然睡眠狀況不咋地,但至少他能睡著了,不像一開始的時候整夜整夜的失眠。
那名女醫生走過來照例觀察瓦倫丁的身體狀況。她抽出一小管的血液放在了一臺機器里,很快機器屏幕上就顯示出了結果。
“體細胞與原始融合率為145,上升02個百分點;血液源石結晶密度為025u,沒有變化。”冰冷的聲音傳進瓦倫丁的耳朵里,夾雜著些許不悅。
瓦倫丁的眼中恢復了些許生氣,這是他這么多天來聽到她口中說出的第一句有感情的話語。他扭動著脖子,看向了女醫生嘴角微咧“這算不算是我已經被你們壓榨到極限了”
一聲苦笑,蘊含著多少痛楚。
那名醫生的貓耳動了動,她沒有回答瓦倫丁的問題,而是轉身又拿起了一只針管。針管中的試劑顏色呈紅色,在燈光的照耀下放射出如紅寶石般的色彩。
瓦倫丁的直覺告訴他那管試劑很危險。
菲林醫生拿著那管試劑走到了瓦倫丁的身旁,端起針管放在燈光下。慘白的燈光穿過試劑被染成了血腥的紅色,經過試劑中玻璃裝的溶質不斷反射,讓他想起了前世玩過的一款游戲里的刀具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