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演了一場外強中干的戲,雖然那些話中的痛苦和恨意都是發自肺腑的,但他仍然沒有去殺人的勇氣。一直到不久前帶著一身裝備逃跑的時候,他也只想著盡快跑出去,碰見防衛部的干員也是能躲就躲,實在不行就朝天開幾槍嚇唬一下繼續跑,根本沒想著報仇的事。
但是。
防衛部的干員們不愧是萊茵生命從世界各界選拔出來的精英,很快他們就推測到了瓦倫丁的心理,開始縮小包圍圈。瓦倫丁看著逐漸靠近的干員們,依舊只是警告性射擊,依舊不敢講槍口對準那些人的腦袋。
很快就有一名膽大的干員站了出來,他舉著盾牌靠近瓦倫丁,右手舉著電棍朝著瓦倫丁的腦袋揮去。瓦倫丁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恐嚇戰術這么快就失去了作用,也沒想到這些人會下手這么狠,直接掄腦袋。
那一刻,他想了很多。他想起了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海靈頓醫生的微笑,想起了海靈頓醫生離去的背影,想起了安德莉亞看向自己如尸體的眼神,想起了那管被稱為鑰匙的藥劑。
許許多多的記憶逐漸涌現在他的腦海。那些前世的日常回憶就像海面上的船只漸行漸遠,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那些現世的回憶卻愈發的清晰,不斷地在他眼前閃現,刺痛著他的心。
最后,瓦倫丁的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句話。
“我要活下去。”
他抬起槍口,扣動了扳機。當猩紅的液體濺在瓦倫丁臉龐上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獲得了新生。
“我會幫你干掉那個家伙的。但是現在,麻煩來了。”系統的聲音回蕩在瓦倫丁的耳邊。
瓦倫丁抬起頭看向門口。門外仍然處于被嚴密包圍的狀態,數十只弓弩正對著他,但沒有一只箭矢射來。在那些人的中間,一個身穿橙黃色防護服的女人特別顯眼。
萊茵生命防衛部主任,塞雷婭。
“又見面了塞雷婭主任。”瓦倫丁從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一個彈匣裝在acr上面,拉開了保險,語氣輕松。
“我想知道你手中的槍械是從何而來。”塞雷婭看著全副武裝的瓦倫丁微微蹙眉。
這太怪了。就在昨天她把瓦倫丁制服后想去仔細檢查一下那把楞次弓,但是她的手還沒碰到弓臂時楞次弓就極為詭異的消失了,完完全全的消失了,連個灰塵都沒留下。
而今天,她收到瓦倫丁逃跑的消息時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看到的卻是全副武裝的瓦倫丁,這讓她真的有點相信鑰匙讓瓦倫丁覺醒了無中生有這種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源石技藝了。
“我說是憑空出現的,你信嗎”瓦倫丁嘴角帶起一絲笑意,看向塞雷婭的眼神充滿嘲諷。
“我信。”塞雷婭這次是真的信了。
“我希望”
“停一下塞雷婭主任。”瓦倫丁伸出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打斷了塞雷婭。“別說那些沒用的。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要離開萊茵生命。”
“但是你是源石病患者,還沒有身份證明。”塞雷婭搖頭。她甚至都能想象到瓦倫丁逃出去后悲慘的生活狀態。
“源石病這件事我覺得你們萊茵生命應該負責到底,不過我現在懶得追究這件事了。”瓦倫丁聳聳肩。“不過身份證明這件事確實是挺麻煩。”
“如果你肯留在萊茵生命,我會給你一個正規的身份證明,而且我會向高層請示,讓你以合作的形式參與萊茵生命的研究,不再像以前一樣是名實驗體。”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那些圍在一旁的防衛部干員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么,但是瓦倫丁能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來那股難以置信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