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沒想到外面的世界也是如此糟糕,就連天氣也是如此。烏云和污染并不會因為你離開了某個地方就不復存在,它們始終存在于整個世界。”
“但是在這里終究是比在故鄉的環境好,住的房子更大了,也有了汽車,還有了公司和下屬,雖然都是別人送的。”
“當然,還有了新的朋友。”
瓦倫丁拍了拍邢一凰的肩膀,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邢一凰看著他的笑容,只覺得腦中的熱氣更溫暖了,就連心中的熱流都開始轉動起來。她灌下一大口伏特加,用劇烈的刺激壓下了這股莫名的暖流。
瓦倫丁并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再次抬頭望天。
“這里的一切都很好,比那座小城好太多了。但是”
“在這里待得越久,我就越懷念那座小城,懷念我的故鄉。”
“甚至連那座城市的烏云在記憶中都是如此親切,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廢氣味都是如此的沁人心脾”
瓦倫丁頓了頓。
“我說的話可能有些不太舒服,不要介意。”
“不,你說的很對。離開家越久,你就越想念家的一切,即便是那些壞的方面也是如此。”
“我能理解。”
邢一凰拿著伏特加對著瓦倫丁做了一個敬酒的手勢,灌下去一大口。
過去十多年了,自己的家變成什么樣子了呢小時候的記憶幾乎都被自己忘干凈了,腦海里也沒有任何家的的影像,只有幾個模糊的人影。
她的父親、母親、弟弟、妹妹
邢一凰已經忘了自己家人的樣貌,只記得他們的名字。
雖然現在她已經有足夠的條件回到炎國尋找自己的父母,但是邢一凰不想這么做。
得了礦石病的自己只會給父母增加煩惱。最重要的是
邢一凰又舉起了酒瓶,灌下去好幾口。
他們還愿意認自己這一個失散多年變成感染者的女兒么
她想再喝一口,卻發現酒瓶已經空了。邢一凰晃晃酒瓶,隨手將它扔到了門口的草地上。
“你還要喝么”邢一凰拿起那瓶飲料酒碰了一下瓦倫丁的胳膊。
“不要了。在這里吹了會風感覺清醒了不少,再喝的話估計又要醉。”
“那我喝了。”她打開瓶蓋,啜著瓶口一飲而盡。
實在是沒有伏特加火熱。
在那個切爾諾伯格的新年之夜,邢一凰喝醉了,瓦倫丁也是。她們并肩坐在屋頂上談天說地,聊起了過去未來。也就是那個晚上,邢一凰知道了瓦倫丁的真正身份,對系統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那天晚上邢一凰在屋頂上靠著瓦倫丁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她躺在自己的臥室里,被子掖的好好的,床頭桌上還有一杯水和醒酒藥。邢一凰的衣服也被好好的疊了起來放在床尾,身上只穿著內衣和睡衣。
床鋪很整潔,并沒有進行過什么的痕跡,瓦倫丁也不在她的身邊。
在邢一凰晃悠著下床時,她發現水杯下壓著一張紙條。
“穿著衣服睡覺對身體不好,但是你睡得太死了,我只能自己動手。但是我保證,不該碰的地方絕對沒碰,不該干的事絕對沒干,請放心。”
當邢一凰穿好衣服打開瓦倫丁臥室的門時,瓦倫丁還躺在床上睡覺,手機在枕頭邊不停振動著,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睡眠。
看著瓦倫丁有些差勁的睡相,邢一凰難得的笑了笑。她的心中彌漫著淡淡的失望,很快就煙消云散。
雪花,伏特加,年輕的心,懵懂的愛情
“到了。”
雷蛇松了口氣,把瓦倫丁放在床上。她環顧四周,對自己弟弟的家務水平感到無奈。拉斐爾和芙蘭卡跑進了廚房,大概是在燒熱水或者在拌嘴。邢一凰站在瓦倫丁的床邊,開始給他脫衣服。
“我來吧。”雷蛇制止住了邢一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