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注射鑰匙之后有多痛苦嗎那幾天疼痛感從沒在我的身體里消失過,從頭到尾,從里到內,就好像有無數的針刺進了我的每一個細泡,甚至我在睡著的時候做的夢都是自己被凌遲的景象”
“就算是現在,我每天晚上都要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去入睡,如果我不是一名瓦伊凡人,我甚至有可能活不過剛被注射鑰匙時的那一天”
“為什么我會對抑制劑有這么大的需求不僅僅是身體的感染程度,更因為注射了抑制劑后我不會覺得那么疼,我能睡個好覺”
塞雷婭拉著瓦倫丁的手臂,讓他又坐回了椅子上。凱爾希只是坐在那里,沒有反駁也沒有同情。
“但至少你還保有理智。”
瓦倫丁知道她在說誰。
“誰還不是個孩子呢”瓦倫丁笑得很難看。
“伊芙利特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我們無法從她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瓦倫丁雙手捂住尾巴,眼睛瞪著凱爾希,心中的火氣漸漸壓了下去。
關于鑰匙的事確實是他最痛苦的回憶,但是并不能無法面對。
“你想知道什么我對那玩意的成分一無所知,那個該死的研究員可不會跟她的試驗品說藥劑的配方。”
“我們只需要知道你在注射完鑰匙之后的感受,不僅是身體,還有靈魂。”
凱爾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以及你是怎么從那種痛苦中掙脫出來的。或許你現在很痛苦,但是伊芙利特比你更痛苦,她甚至無法自如控制自己的源石技藝。”
塞雷婭抿了抿嘴唇,眼神放在了瓦倫丁的后腦勺上。此刻的瓦倫丁不僅能隨意控制自己的背后靈,也沒有精神失控的現象。如果他能詳細的說出自己當時的內心歷程,說不定能救伊芙利特脫離苦海。
那是她跟赫默兩人犯下的罪孽,塞雷婭早已后悔莫及,只想盡快找到解決辦法。
沉默數秒后,瓦倫丁說出了自己被注射鑰匙后發生的種種,包括自己在精神世界里發生的事,以及那頭飛龍的出現。
當然,角徵羽的存在被他抹去了。
描述很慢,足夠詳細,聽得嘉維爾直冒冷汗。尤其是瓦倫丁講述時的語氣,充滿了怨恨和痛苦,她甚至能聽到瓦倫丁的磨牙聲,似乎要把牙齒都要碎了一樣。
塞雷婭整個人愣在原地,雙眼無神。也就是在此時她才明白伊芙利特那副瘦弱的身軀究竟承受著多大的痛苦。瓦倫丁已經走了出來,但是伊芙利特仍深陷其中,只會比他更加難受。
數分鐘后,瓦倫丁的描述結束了,整個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經過確實是很詳細,身體、精神和靈魂受到的沖擊他都很詳細的講了出來,但是沒有人明白瓦倫丁是怎么克服那些痛苦的,就好像是硬生生的把它們全都扛在肩上,適應了那股力量一般。
“那么你現在感受到的痛苦跟那時相比呢”凱爾希不甘心,又拋出一個問題。
“好太多了,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瓦倫丁有些無精打采。
“當然我的意思不是現在我就不難受了。”
房間又陷入了沉默,凱爾希努力在思考剛才瓦倫丁描述中的疑點,有時候線索就是會埋在容易忽略的地方,需要仔細思索。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在你的描述中,你的背后靈跟你說話了”
瓦倫丁一愣。
“好像是那句不準自我傷害跟抬起頭”
此刻,凱爾希就認定了這是一個突破口。
因為羅德島其他擁有背后靈的干員當中,沒有一個人是能跟背后靈交流的。
因為背后靈就是他們自己,不是別人。
人的體內怎么可能會有兩個不一樣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