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
他咬著牙,冷冷地命令道。
叮當。
銜尾蛇鎖鏈收緊。
對方總算是老實了。
“”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抬手抹了把自己濕漉漉的臉,然后低頭向著面前的男人看去。
是巫燭沒錯。
他斜斜地倚靠在床的邊緣,漆黑的長發從他的肩頭傾斜而下,在他的手腕之上,能夠看到銜尾蛇鏈接而成的金屬鐐銬,末端無聲無息地隱沒于黑暗之中,仿佛在昭示著他階下囚的身份。
但是
那雙眼睛卻和他受制于人的現狀毫不相符。
金色的,像是黑暗中燃燒的火焰,冰冷而蓬勃。
那仿佛能將一切都引燃的眼珠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緩慢地在他的身上游移著,順著青年溫熱緊實,線條流暢的胸膛向下滑動,像是要將他用視線整個剝開,自上而下地嘗個一遍似的。
和上次見面最后時一樣,對方的眼神之中沒有多少理智的成分,一半原始,一半懵懂。
“”
溫簡言瞇起雙眼,不閃不避地和對方對視著,臉上像是戴上了一張沒有表情的面具,看不出絲毫真實的情緒。
幾秒過后,他忽而一笑,聲音中帶上了一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所以,失控狀態還沒有結束,對不對”
“”
巫燭沒有回答。
他當然不會回答。
畢竟,他現在的狀態更貼近于溫簡言在第一個副本時看到的樣子,由于過于不完整,所以僅憑本能驅使,沒有思考和語言的能力。
也就是說,從這樣的巫燭口中是問不出來任何信息的,也得不到任何的解答。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挫敗感。
雖然已經習慣了事情總是不像自己預期地那樣發展,但每次都是這樣也實在是窩火。
所幸的是,這里還有除巫燭以外的其他線索。
溫簡言收回視線,將注意力從巫燭的身上移開,扭頭向著墻壁上的那個大洞看去。
但是,還沒有等他做些什么,一陣金屬碰撞的叮當聲再度響起,像是被困的獸撕扯著自己的項圈,試圖掙脫控制一般。
“”
溫簡言一愣,扭頭向著巫燭的方向看去,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等一下,所以你不想我進去”
剛剛,雖然巫燭確實掐住了他的脖子,攥住了他的手腕,但目的卻并非“下手”,而是將他向后扯。
動作雖然暴虐,但目的比起泄憤和控制,更多的是試圖讓他遠離那個地方。
“里面是什么”
溫簡言的雙眼發亮,一邊發問,一邊咄咄逼人地上前一步“和這個副本有什么關系和你又有什么關系”
他從剛才開始就有預感
這個房間在夢境空間之中的呈現出來的樣子,或許和這個副本更深層的秘密有關。
巫燭仍舊一言不發。
也是,對方現在估計并不完全聽得懂自己說的話。
但這一次,他的視線稍稍下滑,落在了溫簡言的胸前,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等一下。
溫簡言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向下一瞥。
襯衫是白色,本就很薄了,此刻浸了冷水,更是緊緊地貼在了他的皮膚之上,更是隱隱透出了一點淺到接近粉的紅色。
“”
溫簡言感到一股熱意裹挾著怒火猛地竄起,直沖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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