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現在要怎么做
一個沉重的選項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蘇成扶著溫簡言的手緊了緊“我不建議這么做,太危險了。”
他上前一步,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面前的眾人
“我的想法是,先補充狀態,求穩。”
衛城想了想,點頭肯定“我也這么覺得。”
田野委婉地將那個其他人沒有說出口的隱憂擺在了臺面上“而且我們現在也不能完全確定,這件事靠不靠譜,不是嗎”
在整個爭論過程中,溫簡言都始終低著頭,鼻息微弱,陰影深垂。
很顯然,他不準備參與這場討論。
畢竟,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無法徹底區分幻覺和現實了,所以,他并不做決定,而是將選擇權交給了其他人。
如果更需要他來觀察,那就不能補充san值,他就要保持這個狀態進入黑暗之中,如果更擔心低san值引來更多的“它們”,那么,他們就要放棄溫簡言可能給他們優勢的“視覺”,讓他補充狀態。
“嗯我倒是相信他能看到。”橘子糖漫不經心地摸了摸鼻子,忽然開了口。
幾人看向了她“”
橘子糖笑嘻嘻地說“我覺得他能。”
她很少進行邏輯縝密的思考,她也清楚自己并不擅長,所以,比起像溫簡言那樣將事件的每一個方向都思考得清清楚楚的人,她做事更喜歡聽從自己的和直覺,她不喜歡人類的理性思維,反而像是一只生長在叢林之中,憑心意行事的野獸。
就像現在,她知道每一個選項的利弊優劣,也知道求穩或許是最好的選項,但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橘子糖也會說
他能。
眾人“”
氣氛一時間相持不下。
雨果始終沒說話。
他走上前一步,看向擋在自己和溫簡言面前的蘇成,問“礦泉水還剩多少”
“”蘇成深深看了他一眼,將水瓶丟給他。
雨果接過水瓶,晃了晃。
還剩差不多五分之一。
他將礦泉水還給蘇成“走吧。”
田野一愣“等等,我們不是還沒有”
“決定好了。”
雨果扭過頭,線條冷硬的側臉藏在黑暗之中,他瞥了田野一眼,說。
“只能這么做。”
和野獸一般的感情主義派的橘子糖不同,雨果是個干脆利落的實用主義派。
他做出決定的原因很簡單。
水太少了。
san值越低,回復需要的水越多,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即使將剩下的所有水都給溫簡言灌進去,他的san值也絕對無法回復超過百分之三十,雖然溫簡言的處境會更好,但是,他吸引“它們”注意力的事實是不會因此而改變的。
所以,斟酌利弊之后,雨果做出了決定。
畢竟,他們的背后已經跟了兩只,“穩中求勝”已經不現實了,與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毫無線索地前行,不如選擇一個極端點的方法。
他們只能相信溫簡言能“看到”,讓他來引路。
雨果和橘子糖都下定了決心,那么,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別的話可說了。
“”
蘇成的視線冷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掩藏下眼底的深藏的情緒,這才扶著溫簡言,跟著眾人離開了教學樓。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甫一走入黑暗之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冷戰。
不是由于低溫這樣簡單的原因,而是某種透入骨髓、非物質性的未知陰寒,令人下意識地心生不安。
“有威脅嗎”
雨果問。
溫簡言抬起頭,艱難環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