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在下墜。
鮮血的味道涌入口腔、鼻腔之中,令他無法呼吸,無法尖叫,頭暈目眩到想要嘔吐。
簡直就像是掉入一大鍋粘稠的鮮血之中一樣。
在要求白雪調整概率的時候,溫簡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切的源頭在于,溫簡言意識到了不對勁。
準確來說,從被引入到真實的酒店開始,在遇到黑方小隊威脅他之前,溫簡言就已經覺察到了這種詭異的不協調感。
當時,他很難說出原因,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隨著時間推移,他總算開始將這些不對勁拼湊在一起,甚至
開始從中讀到了規律。
如果是以往的話,他或許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那些看似不太合理的細節溜走算了,但是,隨著這些細節的增加,溫簡言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感。
白衣女人,是某種高維意識的映射,是整個副本之中,唯一或許擁有自主意識的鬼。
它和酒店的出現,或許是相有關的。
畢竟,在它作為日記本主人的“第二人格”出現之前,小鎮之上是沒有興旺酒店這一建筑物的存在的。
也正是它,出現在在溫簡言進入副本所在的房間內。
根據副本的規則,無論接下來溫簡言去逛了多少個房間,都會從它所在的那副畫之中進入小鎮。
接下來,溫簡言通過追蹤黑方小隊,提前獲取了下一步任務進行的地點。
從裱畫店之中的走廊上,它再次指了路,指向了房屋背后的枯井。
而在枯井之中,溫簡言進入到了副本的箱庭,接觸到了副本的真相,并且在枯井之中和白衣女人的尸體發生了接觸,得到了關鍵性的道具。
它似乎十分的友善。
在這一路上始終都在幫助他。
當然,溫簡言并沒有完全按照這一劇本行事,但是,當他回過頭來看時,卻會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行動,實際上都在對方的框架之內。
這一點完全是在潛移默化之中完成的,但卻十分可怕。
因為溫簡言意識到這個副本之中的很多信息,都是被喂到自
己嘴里的。
在明白這一點之后,溫簡言就明白,自己恐怕真的要冒一點風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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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討厭當提線木偶。
尤其是當某些可怕的,無情的,更高階層存在的提線木偶。
所以,溫簡言決心反抗。
可在隊友被限制,手腕上還有對方控制的掌痕之時,這樣的反抗顯然并無意義。
幸虧的是,隊伍之中有白雪。
白雪的天賦,或許會成為他破局的關鍵。
溫簡言意識到,雖然它以陳默為陷阱引誘自己過去,但卻顯然并不準備殺掉他否則的話,這一切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而白雪的“視覺”顯然也印證了這一點。
雖然陳默是必死的,所有靠近那片區域的人都是必死的,但是,唯有溫簡言是獨一無二的,能從中活下來的人類。
所以,溫簡言才會讓白雪調整概率。
因為他意識到,那個白衣女人,是準備讓他活下去的,也并不準備將任何危險加諸于他的身上,那么,如果他“必死”的話,那么,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而這意外,必定來自于遠勝于白衣女人的力量,否則的話,它的影響力和控制力是不會那么輕易消除的。
而溫簡言敏銳地感到了這一點背后,或許可能暗藏的機會。
擺脫提線木偶身份,接觸到副本更深層秘密的機會。
當然了,太大的把握是沒有的。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溫簡言覺得,自己拼一把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實在不行,他總是可以和夢魘撕破臉皮,主動打開銜尾蛇指環,雖然之后可能要付出代價,但總是比就死在這里強得多。
縱身一躍。
賭一把。
看看能不能活下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