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不夠用,舒映桐給穆忱鶯的部下接種完疫苗,發了藥之后,做了調度。
穆忱鶯拿著冊子審閱過之后,把幾個武將指揮得忙進忙出。
這些都是和她征戰多年的老部下,默契程度已經到了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能知道對方的意思。
命令層層下達,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村子和污染源頭的問題。
村民十分配合,兩天時間,走在路上,腳下的土都是翻起來的新土。
雄黃、石灰、各種藥粉撒遍房前屋后。
家家煮中藥兌水沐浴,穿過的衣裳在沸水里煮過,睡過的床鋪草席全部洗曬一遍。
村里的到處支著竹竿,各色衣裳和生活用品在烈日下暴曬。
這些村民這兩天都過得很尷尬,那些驅蟲藥吃下去,上茅房的時候都不敢往下看。
糞池有蛆很正常,但是糞池里那些長條蟲子是從自己身體里拉出來的,那就很一言難盡了。
舒映桐醫術不精,但是有升級后的莎莎,看著是在把脈,其實是莎莎直接下斷論。
清理出不少還在天花潛伏期的村民。
這些村民也被轉到內村觀察治療,不過因為有莎莎用鼎煉制出來的靈丹,加在每日派發的藥茶中,療效顯著。
至少在病發之后的發燒問題上,燒得快,退燒更快。
村民自發組織身強力壯的小隊協助回春堂弟子給重癥患者做護理,臟活累活他們攬得最積極。
收上來的秫秫不分誰家所種,全部由指定村婦團隊做大鍋飯。
蔬菜不夠,野菜咸菜來湊。
這時候大伙對飯食已經沒有要求了,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接著干活。
村民們的病態一點一點褪去,只是身體還很虛弱。
即便是這樣,每個人都在做力所能及的事。
“看我打到什么了!”
玉玲瓏領著幾個小伙伴興高采烈地沖到舒映桐面前,放下手弩,得意把肩上的背簍卸下來。
“是野雞和兔子!”
不等她翻開上面的草藥,已經有小豆丁迫不及待地高興大吼。
舒映桐放下手里的簸箕,往背簍里瞟了一眼,里面的兩只野雞和一只灰兔已經死得透透的,渾身窟窿,滿身是血。
后面扛著一只麂子的曾歲也是滿臉喜色,干活的村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夸了又夸。
“還可以,就是死狀慘烈了一些。”舒映桐淡淡地贊了一句,繼續篩藥材。
玉玲瓏拎著兔子很是不服,“什么叫還可以,你不夸夸我百步穿楊嗎?我才練了五天,五天!這叫極有天賦好不好!”
最近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和以前跑一段路就喘不過氣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那天見嫂嫂把手弩給阿歲舅舅,教他怎么使用,可把她給眼饞得不行。
她帶領一群小伙伴上山采藥,作為頭領,那必須要有與眾不同的本事嘛!
白日里只能看著阿歲舅舅咻咻咻百發百中,晚上她就讓師姐在堂屋墻上幫她掛了一個靶子端著手弩勤加苦練。
今天她央求了好久才拿到手弩,正準備在小伙伴面前威風一把。
然而,她根本追不上那些竄得極快的兔子野雞....
即便追上了也射不中。
最后還是阿歲舅舅扔飛鏢讓它們跑慢了許多才讓她一展身手。
“阿七,你爹來了。”一個黑瘦小豆丁戳了戳玉玲瓏的肩膀。
玉玲瓏正等著舒映桐使勁夸她,哪有心思管別的,不耐煩地扭扭身子,“去去去,你爹才來了,說得你好像見過我爹一樣。”
旁邊一個小姑娘也去扯她的袖子,“真的,那邊有個老爺跟你長得可像了。”
“唔?真的假的。”玉玲瓏拎著兔子扭頭往大路那邊望過去。
一群軍士擁護著穆忱鶯和一個身穿長袍的中年男人正往這邊走,兩人低著頭似乎在商談什么事,正巧抬頭往這邊望過來。
濃眉眉峰突出,有棱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