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自己都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從一個對食物沒什么追求的人,變成一個饞某樣食物饞得吃不到就心情不好的新物種。
她知道是激素水平不穩定導致的。
但是,她控制不了。
對于突然變得任性又有點可愛的舒映桐,景韞言哭笑不得,只好溫柔地哄著。
“剛剛懷了身子較平常陰血偏虛,陰虛則會滋生內熱,烤制的食物則容易陽熱亢盛。不許胡鬧....”
“可是....他們想吃....”
舒映桐很自然地把鍋甩給了肚子里大概只有黃豆大小的背鍋二人組。
景韞言試探性地指指她的肚子,高挑眉梢,“他....們?”
不是他醫術不精,胎兒未成形,著實只能把出喜脈。
巨大的喜悅海嘯般向他襲來。
他一把捧住她的臉,用力親了一口,“為什么你總是能給我驚喜!”
“所以。”舒映桐揚唇一笑,“我要吃燒烤,我不聽那套上火的說辭。”
“不....”景韞言迎著她垮下的嘴角,威脅的眼刀子,只能乖乖地點頭,“行吧....但....垣縣定制的烤具....”
他看過朱萸給他顯擺的燒烤爐和全套工具圖紙。
這對于他們去年冬天在山上串一根棍子烤竹鼠來說,直接提升了一個檔次。
他不死心地準備做最后掙扎,在看見舒映桐云淡風輕一揮手,地上出現一個小巧精致的烤爐和瓶瓶罐罐之后閉上了嘴。
太天真了....
他忘了人間已經盛不她這件事....
“那....我去切肉。”
“不,我有現成的。”
又是一揮手,地上憑空出現一個大木盤。
一串一串的肉串整整齊齊地碼在一邊,都是腌制好的。
旁邊還有各種素菜和青菜。
其中還有一些反季節的....
甚至還有海鮮....
景韞言扶額失笑,“敢情你都準備好了,就等我點頭了對嗎?”
“誠然,我是真心邀請你和我去小河邊燒烤。”舒映桐巧笑倩兮抬手一掃,不該出現在房里的東西瞬間消失。
這么多不合時宜的食材,總不能在院子里烤吧。
莎莎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做成即食的成品,但是少了那種人間煙火氣,總覺得少了點味道。
景韞言嘆了一口氣,“好吧,真是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今天看她吐得那樣厲害,全然沒有胃口。
拒了酥山,總不好再拒其他要求。
不然空著肚子,受苦的還是她。
兩人相攜而出,路過村民家,燭火光中有機杼聲和各種干活的聲音穿出來。
村民們經歷了旱災和天花,家中早就沒有豆油點燈。
舒映桐把白蠟蟲制臘的方子在村里推廣了下去。
既然是大自然的饋贈,村民們狠狠地在山上掃了一遍。
現在搶到手的蠟茶都是不要錢的,那些山頭等到時候被官府拿來掛牌租賃,那就是別人的私產了。
家家戶戶學會了制蠟燭。
反正現在也出不去,不如先用這些蠟燭照明,幾家共用一支蠟燭,輪流著來。
多織一些麻、多做一些木器、竹器。
等朝廷把路卡撤了,他們也能有東西可以拿去集市換錢。
“哎呀,景公子和景夫人這是要上哪去呀?”
問話的人笑呵呵的探出頭來,揚手往脖子上拍了一巴掌。
夜間在堂屋干活,敞著門有過堂風,涼爽得很。
就是蚊子多。
“都在忙著呢?”景韞言牽著舒映桐笑瞇瞇地回話:“我們....賞月,賞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