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沒有交代什么”
“景公子什么來歷,想進城就進城”
朱萸抓了抓臉,“大概是添什么花去了反正我不知道啦,等他們回來不就知道了。”
旁邊另一伙人看見隔壁的居然有人能進城,又見留下這幾十口人在原地,拖長了聲音陰陽怪氣的挑事。
“還回來嗤誰進了城還想出來”
“你們就別做夢了,老老實實等粥喝吧,興許哪天就下雨了呢。”
秀吉村民壓根就不搭理他們,姑娘說過,打嘴仗沒意思。
有本事拳拳到肉。
這么多天相處下來,姑娘是什么性子,他們比旁人清楚。
退一萬步來說,他們或許不甚重要,但是珍娘和栓兒是決計不會被扔下的。
“兩位不得入城”
城門守衛長槍相交,把舒映桐和景韞言攔住。
看這兩人一身破破爛爛,臟兮兮的樣子一看就是饑民。
景韞言也不惱,伸手從腰帶夾層取出一塊黃銅龍紋令牌抓在手里懟到他臉上,“可以進了嗎”
令牌一出,城門守衛立刻收了長槍恭敬地站在兩旁。
舒映桐掃了一眼,令牌上面刻了一個熠字。
“姑娘有何打算”
景韞言昂首挺胸背著手,一副你快夸我的表情。
“還錢。”
“我”
景韞言噎得不想說話,他身上有沒有錢不是明擺著的嗎
剛進城門,他上哪變錢去
“繁陵城輿圖輿圖嘞”一個瘦猴一樣的小少年揚著笑容上前,“兩位可要買份輿圖買了我家輿圖不迷路呢”
“你這小孩倒是有意思,你看我們像買得起輿圖的樣子么”景韞言指指自己和舒映桐身上的破爛衣裳。
“公子說笑了,能進得城門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看兩位氣度不凡,買份輿圖不是漏漏手指的事么”
“怎么賣。”
“二十文”
瘦猴少年立刻竄到舒映桐身前,樂呵呵地托著輿圖舉到她面前。
看這姑娘不聲不響,但這一開口他就知道這樁生意成了。
舒映桐掏錢遞過去,瘦猴少年愣了一瞬,馬上喜滋滋的接過錢,“多謝姑娘祝愿姑娘長命百歲,平安順遂”
揣上錢高興的往家里跑,今天又有人不砍一文痛快掏錢的
景韞言瞥了一眼低頭認真看輿圖的舒映桐,見她手指落在南街,“等我去府衙拿了銀子去尋你。”
“嗯。”舒映桐頭也沒抬繼續看輿圖。
“你真沒什么要問我的嗎”
“銀子還清你可以消失了。”
景韞言語塞,她就不能有那么一丟丟好奇心嗎
殺手的事她沒問,只管給他處理傷口,順便還報了一百兩。
見他拿令牌也沒問,聽他要去府衙也沒問,張口就是叫他還錢劃清界限。
“也沒見你對別人張口閉口提銀子。”景韞言嘟嘟囔囔的轉身往另一條街的方向走去。
舒映桐抬頭望向那個即便一身臟污也難掩氣度的人。身姿筆挺,自帶天生的清貴。
“我只坑有錢人。”
輿圖收起,往南街方向走,她要采買的東西比較多。
鹽是首要的,其次是準備珍娘生產要用的東西,還有其他零碎小物件。
村民們不能進城,總不能讓珍娘把孩子生在露天野外,開荒建屋起碼還有個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