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白桃,沈斯年從沒有見過。
危險,冷冽,又具有侵略性。
此時周圍昏暗無光,唯有的光亮是窗外微弱的燈光,還有從樹葉之間落下的月色。
這些光亮只能勉強視物。
沈斯年注視著逆著光站著的少女,那雙眸子亮若星辰。
像是夜里的野獸鎖定著獵物一般,逼仄壓迫,不帶溫度。
他覺得脊背發涼,或許是因為害怕,又或者只是單純感受到了信息素的壓制喘不過氣來。
那種窒息感不僅是難以呼吸,更是來自心頭的沉悶。
沈斯年不自覺往后挪了些,直到背靠在了墻而后被那冰冷給刺激得身體發抖。
她涼涼掃了他緊緊攥著床單的手,在月光的映照下似白玉剔透。
因為用力而青筋凸起,有一種說不出的凌虐感。
白桃抬腳踩上了那張只屬于少年的床,她居高臨下看著他。
俯身和他平視了半晌。
感覺到他在顫抖,她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力道有些重。
半強迫著摁著他,桎梏著他。
“我說了,現在后悔已經晚了。”
少女的聲音平靜到沒有絲毫起伏,枯井一般。
沈斯年眼睫一動,他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他是害怕的,害怕這樣冷漠的白桃,可要說他是單純因為害怕在顫抖又并非如此。
還有興奮,是興奮的戰栗。
即使不想要承認,他心里對白桃的渴求原超過畏懼。
因為兩人信息素匹配率很高,又是在這么近的距離,這樣封閉的空間。
紫羅蘭的香氣灼熱,白桃就算沒有標記也能感知到他真實的情緒。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白桃氣笑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由摁改為推,把沈斯年一把推倒。
為了防止他中途受不了掙脫,她用腿死死壓著他的身體。
桃子的香氣不再清甜,好似發酵了一般濃烈。
隨著腺體傳來刺痛的剎那,沈斯年呼吸一亂,臉色也由原本的潮紅變得煞白。
不一樣,和第一次標記時候完全不一樣。
那種被花海包裹的溫柔,那清甜汁水的滋潤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和冷香。
標記本身是一件愉悅的事情。
然而此時的沈斯年并沒有那種被珍視,小心翼翼對待的感覺。
她在生氣,渡進的信息素不再輕緩,也沒有安撫。
猛烈,橫沖直撞,流經他的全身上下,把他從內到外攪弄得一塌糊涂。
“白桃,停,停下”
沈斯年開始慌了,他費力抬起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試圖推開。
埋在他脖頸的白桃不為所動,她甚至在感覺到了他的反抗后惡劣的用力咬了上去。
他渾身抽搐著,眼尾泛紅。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里,如同被蒙上了眼睛,嗅覺,痛覺,一切感觀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嗚嗚白桃,松開,我,我難受,我好難受”
沈斯年分不清是身體上的難受,還是被白桃這樣對待才會感到難受。
或許都有,這樣身心的凌虐,讓發熱期本就脆弱敏感的oga心如刀絞。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我,我只是太需要你了嗚嗚,你明明知道的,我很難受,發熱期很難受,我不想被你扔下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陪他過生日,你們看了煙火,我,我什么也沒有,依賴期也是我一個人撐下去的”
他胡亂發泄著自己的情緒,前后矛盾,支離破碎。
沈斯年思緒混亂,他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么,說自己有多難受,多委屈。
只是這些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這個標記是自己不擇手段要來的,她不欠他什么,也沒必要顧忌自己的感受。
是啊,她沒做錯什么。
是他意志力薄弱,是他被信息素蠱惑,是他犯賤。
她不會在意他,不然也不會這樣不顧他的哭喊繼續把他摁著,一次又一次的標記。
甚至有一次在他掙扎掉在了床下,又拽著他腿拖了回來。
到最后沈斯年再沒有氣力,眼眸一動,一滴眼淚“啪嗒”一聲落在了白桃的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