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手垂落在地上,砸在血水里,濺起來的臟污染了白皙的皮膚。
“”
殷嶺西愣了好久,才似哭似笑的張了張嘴,雨水落進他嘴里,他只嘗到了漫無邊際的苦。
他小心翼翼地將拂知的手擦干凈,護在心口妄圖暖熱。
可還是很涼。
怎么就暖不熱呢。
灰沉沉的蒼穹變的更暗了,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恍然意識到
人死了,才暖不熱。
仙尊,死了。
殷嶺西后知后覺的捂了捂自己的心臟,喃喃道“好疼啊”
疼的喘不上來氣。
“好疼啊”
他死死彎腰,滾燙的眼淚一滴滴砸在拂知的手背上,他張著嘴,青筋暴起,眼眶紅的嚇人。
“啊啊”
咔嚓。咔嚓。
鏡子碎裂的聲音越來越明顯,荒蕪的血海宛如被割碎的鏡面,轟然碎成無數片
滿身鮮血的仙尊和跪在他身側的黑衣青年,分割在無數的碎片里,緩緩的消失在黑暗里。
蒼梧峰。
后山的竹屋里,殷嶺西倏然睜開眼,他額頭全是冷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胸膛在不穩的起伏,心臟劇烈跳動,殘留的痛感讓他指尖輕顫。
他下意識的將目光移向窗外
天快亮了。
緩了好久,他才從這種狀態中脫離。
他垂眸,掌心里握著的同夢鏡已經碎成了四片。
魔器崩毀了。
夢里發生了什么
殷嶺西反復回想,也只能記起一片模糊的空白,和零星閃過的桃花瓣。
莫非他這次入夢失敗了
殷嶺西擰眉。
倒也極有可能。
畢竟拂知是分神期修士,之前他就已經靠同夢鏡借機催熟拂知體內的歡情蠱了被防備也理所應當。
只是
殷嶺西伸手,按了按心臟處,風流的眼中極其罕見的閃過一抹迷茫。
剛醒來的時候,這里為什么會那么疼
甚至有點說不上來的,空蕩。
懷里的魔族傳音靈玉倉促的發出隱晦的波動,殷嶺西暫且將這件事按下,掏出來靈玉。
魚鷹急匆匆的聲音傳來
“少皇殿下上古封印陣有所異動族中長老推測,這次祖魔抽取供給的時間,很可能會提前必須盡快取得鎮壓之物,否則”
魚鷹咬牙,終究是沒再說下去。
若是祖魔止生提前抽取供給,首當其沖被血脈桎梏強行獻祭的,就是殷嶺西這個天賦極高,魔氣純正的少皇。
殷嶺西聲線一沉“又提前了。”
魚鷹看見他手里同夢鏡的碎片,一驚“少皇,這”
“碎了,”殷嶺西皺眉,“我不記得剛才入夢時,夢里發生什么了。”
魚鷹“同夢鏡已碎,您自然記不清夢里的事情,”他小心的看了看殷嶺西的神色,“少皇殿下,這東西應該可以修好,修好之后,您將靈識探進去,應當就可以知曉里面所有發生的夢了。”
殷嶺西眉間稍緩,“那就修好吧。”
不過
同夢鏡已經碎了,他借助這個東西催熟歡情蠱顯然再不可能。
但上古封印的事情緩不得。
所以。
殷嶺西望向蒼梧峰峰頂的大殿。
免不得要使些激進的法子催熟蠱蟲了。
那根至凈骨。
必須盡快拿到手。
作者有話要說深夜,電腦前探出了一團毛毛躁躁的頭發,某作者菌頂著倆老大的黑眼圈,她神情哀怨,語氣幽幽,眼睛哭成了荷包蛋“是我寫的不好看嘛,為什么我的寶貝們都不留個評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