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都是打鐵的聲音,灼熱的氣浪直沖胸腔。
任野小心的擋住飛濺過來的火苗。
巫郁年臉側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只覺得大腦發沉,他啞聲低咳“無事。”
他讓柳主事找出一張宣紙,自己在上面簡單的畫了一個草圖,然后拿出那塊巴掌大的血珀,“用玄鐵把我畫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來,再把這個東西融進去。”
柳主事膽戰心驚的接好。
巫郁年“我會找人盯著,有不明白的,隨時去國師府問我。”
“是是是。”
巫郁年頷首,打算走的時候,目光忽的落在了掛在墻上的一排鞭子上。柳主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忙解釋道“那邊是西市一個狗販子定下的鞭子,訓不聽話的狗用的。”
鞭子是皮質的,隱約有些小鉤子,打在身上,想必是極疼。
巫郁年“不聽話的狗”
他語氣有些莫名,然后竟慢慢走了過去,蒼白的指尖劃過,冷不丁,指腹被倒刺劃破,頓時冒出來一個血珠。
柳主事驚慌道“國、國師大人”
他看著那血滴,幾乎要嚇的暈過去,這這這不就相當于,大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大人,在他這里受了傷嗎
巫郁年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然后伸出了手。
任野恭敬上前,隔著錦帕,小心的給他擦了擦。
柳主事哆嗦著抹汗“大人,這些都是低賤之物,您要是想要,小人給您造一個。”
巫郁年“低賤”他意味不明的輕嗤一聲,目光一瞥,看到了旁邊單獨放著的幾條鞭子,就撿起來瞧了瞧。
這條鞭子倒是十分好看,入手涼而滑,韌性十足,通體漆黑,手柄上雕刻著金色的花。
“這鞭子不錯,給我收起來吧。”
柳主事拿著這根鞭子欲言又止,“國師大人,這根鞭子不是用來訓狗的”他咽了咽口水,一時片刻也掂量不清國師大人到底想干嘛。
巫郁年“那是干什么的做武器的話,攻擊力似乎不夠。”
柳主事尷尬道“訓人的。”
訓人的
除了那些倒刺之外,巫郁年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同,左右不過是個鞭子。
他擰眉“都一樣,收起來吧。”
柳主事不敢多言,連忙放進了一個華貴的盒子里,交給了任野。
出了千七樓,外頭太陽高懸,巫郁年瞇眼看著,身形晃了一下。
忍春在外面候著他們,此時瞧這巫郁年臉上不正常的紅,頓時一驚,連忙上前,“國師大人,您”
巫郁年擰眉揉了揉額角,啞聲道“不太舒服。”
忍春急了,巫郁年卻道“先回府。”
從高溫的千七樓里出來之后,他身上的溫度似乎一下子就起來了,巫郁年昏沉無力的靠在馬車里,連呼吸都滾燙起來。
馬車咕嚕嚕飛速行駛,直到停在國師府前,巫郁年才清醒了些,借力下馬車的那瞬間,他卻收了所有的疲態,背脊筆直,不緊不慢的穩步下來。
而在進了國師府之后,他卻渾身一軟,險些直接暈過去。
任野忍不住道“大人”
巫郁年額角沁出汗“盯著國師府的人太多,我不可示弱半分。”
他正欲回臥房之時,管家匆匆跑過來,壓低嗓音“大人,六皇子在廳內等您。”
巫郁年一愣“他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