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錚不為所動,近乎執念的教著他的名字,一遍又遍。
巫郁年難受到發瘋,意識昏沉間,嘴里叫的人就變成了月錚。
月錚溫柔的笑了笑,這才滿意似的,抱著他進了浴桶。
許久,巫郁年再沒出聲。
另一邊,程宿飛掠至景觀驛,敏銳的察覺到周圍隱晦的氣息。他心里微驚,上次來的時候,他怎么沒發現,這景觀驛藏著這么多高手。
程宿放輕了呼吸,近乎無聲的飛速靠近月錚的臥房,一聲熟悉至極的呻喚傳進耳里。
“唔哈月錚”
夾雜著痛苦和歡愉。
是巫郁年的聲音。
程宿微愣,下一秒呲目欲裂,內息頓時亂了,“月錚你敢”
他身形幾乎化成一道殘影,刀唰的鞘,顧不得別的,極快的沖向月錚的房間。可堪堪止步在三步之遠,周遭的暗衛反應飛速,一起涌上來。
程宿到底是失了分寸,像是一頭發瘋的狼,破綻百出,被生擒了長刀,按在月錚臥房門前。
暗衛首領隔著門,恭敬道“殿下,賊人已經抓獲。”
程宿猩紅著眼,紅血絲駭人無比,他吐出一口血“月錚你放了他”
“你放了他聽見沒有老子殺了你”
“月錚”
許久,臥房里才傳來一聲低笑,“本殿當是誰呢,原來是程將軍。”
“行軍在即,程將軍這時候來景觀驛,揚言要殺了本殿,不知大昭到底是何用意。”
“唔月錚別”
巫郁年輕吟的聲音,宛如一把尖刺,狠狠的刺進了門外程宿的心里。
他啞聲道“這是我一個人的行為,與大昭無關,月錚,你真卑鄙,你用這種方式對他,你知不知道巫郁年他”
他有多重視你給他的那些信,他有多喜歡你,為何要這般踐踏他的真心。
“好了,”月錚聲音淡淡,“大昭薄待于他,本殿帶著他去元國,又有何不可。”
他看著無意識攀在他身上的人,將所有脆弱的部位毫無保留的呈現給他,溫順、熱烈。
他撫著巫郁年的狹長的眉尾,將鬢邊的薄汗抹去,低聲道“乖,外面有人想把你帶走呢,怎么辦,你告訴他,你不想走好不好”
巫郁年眼睫上沾著淚珠,他極緩地眨了眨眼,眼神無神失焦。
月錚溫柔的將他從浴桶里抱出來,放在了離門口稍近一些的小榻上,哄道“別忍著,想出聲就出聲”
巫郁年本也聽不懂,全都是本能行事。
月錚并沒有交代如何處置程宿,暗衛不敢亂動。
于是程宿就被壓在門外整整一夜,他聽著巫郁年的聲音慢慢變得沙啞,低泣著求饒,最后半點聲音都沒有了。
程宿心疼到窒息,手臂上青筋凸起,聲音幾乎哽咽“月錚,你不能這么對他”
可他似乎也是這么對待巫郁年的,強迫著讓他做本不愿意做的事情。哪怕是生拉硬拽也要將人捆在身邊。
可是有些東西,仿佛抓的越緊,流逝的就越快。
巫郁年。
巫郁年
他眼中恍然落下一滴淚,似乎聽見命運的齒輪轉動的聲音,心頭升起宿命般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