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姜逸塵所見,此時二十余個壯碩的伙計,正在酒坊大院子的中央往大馬車上搬運一個個足矣裝得下一個大漢的酒缸,正要裝貨外運。
而一個半邊赤膊半邊披著綠衣的男子卻單獨站在一旁吆喝,時而對著伙計指指點點,想必便是蛇蝎女紅玥的心腹,毒君子余濤。
老板心腹在,伙計在,唯獨不見那銀發的蛇蝎女在何處。可是在房中歇息也尚不知那三間房中可還有人。若蘭那所得的信息便是酒坊日常只有十余個伙計,現在看來確實多了不少。他們到底有啥把戲還是得下去看看。
遠處觀察不出什么線索,料想那些人都在忙碌應不會注意到房子后邊的情況,姜逸塵又觀察了一會酒坊里各人的動向,確定沒有被發現的危險后,戴上了若蘭給的灰色面罩,便往那三間房子靠近。
依次繞著墻壁借著木窗往屋里張望,確認所有的人手都在院子外后,姜逸塵才鎖定了要進入的目標酒窖。
依若蘭和沈馨玲的分析,紅玥要有任何動作,只能從酒上下功夫,下毒的可能性不大,至于用什么其他手法,只能從酒窖中探知一二了。
酒窖的門并沒有關,姜逸塵抓住并沒有任何人往酒窖處看望的瞬間,閃身進入酒窖。
酒窖里部的地面比室外低了許多,顯得較為晦暗,酒窖中堆疊滿了密密麻麻的酒缸、酒壇。
姜逸塵不懂酒,也不需要懂,他能看到的就是那些個頭較小的酒壇都被一股腦塞到了酒窖的里部,而外部擺放的都是足矣裝得下外面那些大塊頭的大酒缸。
酒缸里裝人這是姜逸塵腦海中瞬間閃過的念頭,但隨即自己又否定了這種做法,要送進菊園里的酒難道不會一一開蓋驗視過去
除了酒窖里酒缸、酒壇的分布外,姜逸塵還能看見的便是酒窖門邊,堆疊了兩疊足人高的黑色陶制大碗。
大碗是的,姜逸塵也不能確定這為何物,確實和他所見過的喝酒大碗長得一樣,只是這碗長得確實有點大,碗口大約莫能放得下他五六個臉吧。
姜逸塵踮起了腳尖,趴在疊在最上方大碗的碗沿上,往碗里再三細探,在大碗要把他半個身子吃掉之前,終于確定這確實只是個碗
唯一不算發現的發現,就是堆疊在最上方的碗,碗底破了個洞,足有兩只手指頭那么大的洞。姜逸塵現在腦海里能想象得到的是,那些個壯漢伙計是人人捧著這些大碗在喝酒喝個酒用這么大的碗,可會累人第一個碗還有破洞,酒會漏出來吧
姜逸塵不知道的是,若是他將上方的碗拿起,便會發現下面碗的碗底也剛好破了個兩手指頭大小的洞,這兩疊碗每個碗的碗底都有個洞,喝酒都會漏吧
腳步聲的靠近打斷了姜逸塵的想象,趕忙閃身躲與堆疊起來的大酒缸之后。
進來的是兩個伙計
“今天還有四車啊。”
“是啊還要十六壇呢,真是累死人了”
“欸,算了,就這幾天忙點而已,老板不還多招了那么多人嘛。就搬這邊這兩排吧,我們先搬兩壇出去,然后歇會再來吧。”
“好吧好吧,真是累死老子了。”
語畢,兩人真就一人一個大酒缸扛著就出去了,看得姜逸塵目瞪口呆,這力氣啊姜逸塵敢打賭,這一大缸酒可能比兩個他還要重。壯丁就是壯丁呀不得不佩服。
見此情況,外面的酒應已搬差不多了,兩人才會進來搬酒窖里的,此地不宜久留,待會若都進來搬的話,他脫不了身了。
貼身于門邊,探頭往外確定沒人再往這靠近后,姜逸塵閃身到門外,便欲迅速離去。
本以為能就此溜掉,誰知一破空聲從背后傳來。姜逸塵只來得及縮身滾地,就聽得咣當一聲,舉目一看,只見一個腦袋大的流星錘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剛才所處的酒窖墻上。
“呔小賊”余濤也是看外面的酒搬得差不多了,準備去酒窖里數數酒,誰想就看到一個影子閃將出來,他反應也是極快,偷偷摸摸是敵非友二話不說直接將綁在腰間的流星錘先甩出去一個,砸死便算了,不中也能拖住對方節奏。
果不其然,姜逸塵躲開第一個流星錘后就迎來了舉著另一個流星錘砸來的余濤。
情報信息上,余濤和紅玥是用毒高手,早年間武功平平,卻也靠著各種陰毒手段在江湖上殺人掠貨。七八年前,金盆洗手開始做釀酒生意,五年前來到江寧郡千竹林這駐點做起酒坊來,生意倒也是做得有聲有色,便也少有與人動手了,不過即使動手應該也是不動聲色的施毒,讓人不知不覺得死去吧